她好奇道:“天子过年是不是还得处理政事啊?”
话音一落,二人顿时盯着她看。郁卿从没问起陛下,但易听雪和平恩侯却知晓陛下有多在乎郁卿,总要拐弯抹角让薛郎提起几句才肯满意。
平恩侯道:“并非每朝都如此,先皇年节都会休朝五日。今上勤政,初二初三没有朝会,但依然会听政。”
那岂不是全年无休。
郁卿刨着白饭,真不知道谢临渊跑去纠缠她时,到底怎么兼顾朝政的。他还是好好待在宫中,避免天下大乱吧。
相比之下,她那点布偶也不非急着要,暂时别打扰谢临渊了。
二人见郁卿又不问了,一时也摸不清她如何想。
平恩侯思忖片刻,道:“按大虞传统,天子今日应当设家宴。可陛下孤家寡人,年年都是自己一人待在议政殿里。”
郁卿不咸不淡道:“他是天下至尊,该享受享受孤独了。”
一句话把平恩侯的意图堵在嗓子里。
易听雪见状瞪他一眼。
郁卿丝毫不可怜谢临渊。她太懂了,谢临渊最恨被同情怜悯,这人在她面前从不肯显露一点弱势,连求她的语气都凶得要命。
一生要强的狗男人,谁可怜他,转眼就会被他得寸进尺。
后面几日她都没收到布偶,也没急着写纸条向谢临渊索要。郁卿悠悠闲闲过着年,金銮殿上的谢临渊却没一刻安宁。他听线人向他汇报,郁娘子与学堂东家的赵三郎君于年初一相识,后面每日送阿珠上学堂,二人都相谈甚欢。
谢临渊盯着案前的布娃娃,自年初一起,她就彻底遗忘了这些布偶,他三日不送,她三日都不再过问。明明先前一日不送她就会骂他狗皇帝。是否就因为认识了那个文弱书生。
她想重新开始。
这种见色起意的男人惯会装温柔体贴,嘴上说着恪守礼教,眼睛却一刻也不老实。郁卿不就最喜欢这般男子?当初还误会林渊是这种人,才会喜欢他。
她和赵三郎日日说话,却连看他一眼都厌烦。
谢临渊阴着脸,命人将此人平日所作文章拿来,读完后冷笑一声,真是浪费他时间,水平实在太次,还不及她那个假夫婿的半分。
她到底怎么看上这种男子的?
谢临渊传了回京述职的邓州防御使,让他给此人找个差使做,即刻去千里之外的山南东道上任。
第二日郁卿出门时,走到遮雪棚前,想看看那只雪公鸡化了没,蹲下一瞧却愣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