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皱眉,似是厌烦她叽叽喳喳的噪音,片刻后无奈道:“现在出去,带着龙纹剑去问大理寺卿要牧放云,然后和他远走高飞,过你们的逍遥日子,不会有人动你二人性命。”
……实在是太气人了!
郁卿捂着心口,恨不得给他一拳,他非要故意惹她生气吗?
他难道还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就算没有牧峙和落水,她和牧放云也不会在一起。那完全是两种感情。晚霞再绚烂却依旧是浮云,太阳落下后就散了。树根深埋地底,却能熬过无数个黑夜,风吹不动霜打不死,就算树被砍了,来年春日也能支撑新芽再生。她会因为快乐而和一个人交好,却不会仅仅因快乐而定终生。
郁卿心里憋得难受,到底该怎么让谢临渊这个认死理的倔狗闭嘴?
她看着他半响,忽然伸出手,捏着他的下颌,强硬地掰过他的脸,在他惊怒交加,不可思议的神情中,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放肆!”谢临渊立刻甩开她手,“天子龙体是你能随意触碰的?”
郁卿脸上火辣辣地烧,耳朵也发烫。强吻别人这种事,她也是第一次做。从前谢临渊做得挺熟练,做完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她应该学学他那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自信。
谢临渊似是完全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郁卿强吻。更是怒得面红耳赤,脖颈通红,潮红甚至蔓延进了领口胸前的皮肤,让他苍白冰冷的身躯顿时有了血气。
二人都不说话了。周遭静得落针可闻。郁卿盯着幽幽烛火,忽然觉得帐中的苦药味也不那么刺鼻了。
这样应该就足够了,她压下心头的颤动,谢临渊应该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她不好解释的。毕竟他以前做过那么多伤害她的事,要她怎厚着脸皮亲口说出愿意重头再来,和他一起呢?
郁卿抿着嘴唇,收回手,抠着腰间的绦带。她缓缓起身,准备坐回去,或者出去要点东西吃,到现在她才发觉出自己饿得有点发晕。
然而她刚刚一扬腰,立刻被谢临渊按住脖颈带回来。郁卿慌忙扶住床栏稳住身形,惊扰一帘轻纱晃动。
谢临渊重重咬在她双唇上,像一个鲜明的烙印,又像对她不敬的惩罚。郁卿吃痛地嗯了一声,他的手就慢慢扶上她的脸颊,最后吻变得轻柔,又逐渐分开一点,替代他唇齿抚摸她双唇的,是他的手。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唇上红肿的咬印,仔细注视着,观看他留下的痕迹。谢临渊眼帘逐渐掀起,墨黑的眼眸映着她的唇尖,缓缓上挑,到鼻尖,再到眼睫,最后和她茶色的眼眸对上。
郁卿的耳根烫麻,思绪停滞。
“想回来和我一起?”谢临渊的嗓音迷糊不清,像一缕烟萦绕在耳畔,“……我同意了么!”
郁卿仰头想后撤,却被狠狠勾着脖颈拽回来,她重心不稳差点跌在他身上,顾及他的伤势,迅速抬手撑在他肩后的床栏上。
谢临渊的面容贴得极近,像刀锋逼近她的脸,几乎让她不敢直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