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浩然摇了摇头:“夫子,你误会了,赤星君对于老弱病残有优待,比如我因为体弱,便安排上午,下午各抄一个时辰的书,中午跟着大家一起洗菜择菜,分饭,其余的时间就来维持秩序,一天下来也有一斤粗米,而且还包一日三餐。”
王夫子一脸讶异,这赤星军看中是真要行大道啊,他不禁叹道:“这倒是善举。”
文浩然神色微动地点了点头,“所以夫子不用担心,可放心前往,我观赤星军是正义之师。”
而且他们志愿驱逐胡虏,恢复中华,这也是他的志愿,只可惜朝廷畏胡虏已深,如他不过在院试劝朝廷不要过于重文而轻武事而已,不仅落榜,而且被当场训斥。
“不过赤星军重女子,并对礼教之类多有厌恶,夫子多加注意。”
“另外赤星军对户籍重新造册,夫子不要反感,若是拒绝,赤星军不会阻止,只是会记录拒绝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应该不会是好事。”
“我知晓了。”
王夫子点了点头,他拍了拍文浩然的肩膀:“你多加小心。”
“放心吧,夫子。”
有了熟人的保证,王夫子的心里踏实多了。
来找活的有不少人,看样子胆子大的有不少,问东问西很是吵闹,但有欣欣向荣的感觉。
“排队,排队,都给我排队,互相距离保持一手臂宽,不许拥挤,不许踩踏。”
“排不好队的,敢插队的,挨手板子!”
一个赤星军模样的人拿着一根戒尺挥着喊道。
“干什么,干什么,都说了不许插队,你还在我眼前插,当我不存在吗?”
“多大的人了,知不知道先来后到,还插队,别跟我说你着急,在这的谁不着急。”
“你看看人家小孩子,多规矩,连个孩子都不如,你害臊不害臊!”
“把手伸出来!”
“啪!”
“排后面去!”
插队的男子被这严厉的气质被拿捏住了,下意识地就往后面排了。
王夫子见此心里有点怪怪的,但也排起了队,站在写着招识字者。
他这一排人少,只有七个人,互相点了点头,都很是矜持。
但轮到他也等了一会儿时候,只见他对面的女子问道:
“姓名,字不用说,还有,年龄,家庭住址,家里有几口人,读过什么书,有无功名,之前做过什么营生……”
“在下王青云,年三十余五,家住城东甜水巷,家有一妻一双儿女,熟读四书五经,乃是景和二十五年秀才,于景和三十年继承家业教书一方……”
王青云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面前一男一女,女子拿出县里的户籍册翻找,对应他所说,然后重新造册,男子则在一块竹牌上写他的姓名,年岁,家庭住址等信息。
期间女子还让王青云给她看手指箕斗纹,问他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让他把十个手指印还有手掌印都按下了,最后还让他从一个箱子里抓了一个有特殊符号的球。
待两人写完核对后,女子将一个册子和竹牌递给他,“王同志,这是你的身份牌和工作证,日后住店出行等需要身份牌,而领薪水时需要工作证,请不用弄丢,不然你一天白干。”
“当然也不能伪造,否则会处以终身劳役。”
王青云接过竹牌和工作证,连忙道:“自然不会。”
工作证顾名思义就是做工的证,打开一看,上面便写了他被聘用为抄书郎,这毋庸置疑,只是他好奇地指着身份牌上的符号问道:“还请问姑娘,这是何意?”
“这是根据你的姓名,出生年月,箕斗纹,还有你刚才抓的数字等写的防伪标记,具体的,你日后会知道。”
“哦,原来如此。”
王青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看来赤星军准备得很充足,他又试探地询问道:“再请问这位姑娘,如果有人不愿登记造册该如何?”
另一名男子听后,意味不明地笑道:“我们尊重他的意愿。”
女子笑着道:“我们不会强迫他人,但对于认同我们的人,我们便会认为对方是一份子。”
王青云听后没有再问,道了一身谢便跟着其他人一起从大门进入了县衙。
经过长长的甬道,走进仪门,他们被人领到了礼房,里面已经有十几个人,大部分是赤星军的人,里面不少女子。
一个似乎主事的少女对他们道:“抄书期间,禁止交头接耳,禁止大声喧哗,赤星军反对男尊女卑,支持男女平权,以缠足,女训,女戒等为耻,支持男女平权,即使你们对此若是有意见,也请闭嘴,实在忍不下去,放下工作证和身份牌直接离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