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硝烟弥漫,毫无生机。你拖着沉重而僵硬的脚步,茫然地只顾向前,却不知自己到底该走去哪里
“尤娜……”
那声音仍不知疲倦地呼唤着你,仿佛即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你循声望去,望向怀中的那具身体,木然凝望着生命的流逝。
那是蕾伯蒂的身体,如今已被石块砸掉了半边。那道触目惊心的断口使她看上去更加单薄,肩头墨绿色的披风已经被染成深褐色,但那断裂之处已经不会再往外流血了。
她的血和你的泪一样,已经流干了。
“阿克……”
“什么?你说什么……?”
“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你在说什么?蕾——”
“我的名字是……蕾伯蒂……阿……克曼……”
“……诶?”
蕾伯蒂干裂的嘴唇轻轻张合着,她用仅剩的一只手颤巍巍抚上你的脸。那一刻,你仿佛看见一株微弱的火苗正在狂风中跳动摇曳,它正竭力在燃尽前绽放光亮,好将在心中隐匿多年的那个角落照亮。
“很抱歉……这么……晚……才告诉你……”
“但我不想……它被……遗忘……”
“对……不起……但……认识你……很高……兴……”
她的手和话语的尾音一同垂下,那只手曾与你的手十指相扣、曾在你生病时抚过你的额头、曾在训练后从地上拉起精疲力尽的你、也曾带着憧憬和向往指向高远的碧蓝天空……
而现在,它和它的主人,都再也不会给予你任何回应。
你抱着好友逐渐冰冷的身体,木然而呆滞地,走向前方的希干希纳。
两公里外,希干希纳区,一处民房的天花板上——
利威尔目光发直、面如死灰,持着注射器的右手不住地颤抖着,平日冷静的灰蓝色眼睛里充斥着动摇和迷茫。
几分钟前,他用武力压制了前来抢夺注射器的艾伦·耶格尔,以理性和公义的双重名义,剥夺了调查兵阿尔敏·阿诺德活下去的权力,并将其赋予了濒死的埃尔文·史密斯。
而现在,那个被他选择的人竟在生命尽头无意识地举起了右手,这个动作扰乱了利威尔的思绪,让方才决断如流的他迟迟无法下手注射。
“老师……”
“你怎么能确定……”
“墙外已经没有人了了呢……”
“能拯救人类的……是埃尔文团长。”
“这个人必须呆在地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