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努力啊。”
在你暗自腹诽时,低沉的嗓音兀的于身后响起,你连忙转头,刚才正念叨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此刻正笑着打趣你。
“你该不会也没吃饭吧?”
“那必不可能,”你丝毫不慌,还对他做了个鬼脸,“不仅吃了,还顺带打包了一份,本来想训练完填肚子,但动起来反而不想吃了。”
“和我的外套放一起了。”
说着,你将指尖指向了训练场东侧,放着自己外套的位置。埃尔文没有推辞,顺着你的指引过去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从外套下翻出了你“顺手”打包的宵夜。
是三明治,用油纸包的整整齐齐,还附了一行小字——
“晚饭不宜吃多,简单凑活一下吧。”
还画了个潦草的鬼脸,和你刚才说话时的表情十分神似。
出征在即,如此悠闲的时光难能可贵。他就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地看着你做体能训练,劝退的话卡在嘴边,最终还是随着你的心意一起咽了下去。
他不能放弃对你的利用。
你也不会退出这次行动。
利用归利用,但埃尔文心下也十分明了,你不是一枚供他驱使的棋子。他很熟悉你训练时的神态,那是只有努力追寻目标之人才会有的表情。而之所以归于他麾下,不过是因为你们的目的地处于同一个方向。
你们只是暂时走在一条路上的旅人,但再长的旅途也会有尽头。真到了分道扬镳的那一刻,
他还能像曾经那样,那么洒脱地任你离开吗?
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你才收刀入鞘。在埃尔文以为今日的晚训已经进入尾声时,你却转了个身,绕着训练场跑起步来。
他有些欣慰,又有些无奈,就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你。而你却由于精力高度专注,外加周围光线暗淡,完全忽视了场外还坐着一个人。
深紫色的天空略显阴沉,唯一的光源只有云烟后的朦胧月华。借着那微弱的光晕,埃尔文用目光锁定你的步伐,并在心里默数着里程。
大约七分钟后,你缓缓停下了脚步。两公里用了七分钟,在经过高强度锻炼后,这也算是不错的成绩。他注视着你一步步走向自己,但当你靠近到足以看清他表情的时候,埃尔文却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转向高远的天空。
“诶?您怎么还在?”这大忙人居然有闲情逸致看你跑步,属实在你的意料之外,“今天没工作了?真难得。”
埃尔文的眼睛早就适应了黑暗,此刻距离拉进,他看清了你因剧烈运动而泛红的脸颊,和被汗水浸到微微透明的衬衫。夜风起的不合时宜,那层薄薄的布料被吹得紧贴身体,勾勒出暧昧的弧线。
异样的感觉从胸口喷薄而出,并迅速蔓延至全身。
“不妙啊……”他想。
你没有发觉对方细微的情绪变化,刚跑完步,整个人都往外冒着热气,被凉风这么一吹,鼻子痒的厉害,一声十分洪亮的喷嚏响彻夜空。
“阿——嚏——!!!”
埃尔文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趁你打喷嚏的这一秒,他抓起外套冲你一扔,心里暗自庆幸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