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办法阻止死亡,但我会尽我所能,减少死亡的降临!”
“我就是为此才站在这里的!”
那是你私心的另一面,你的正论、你的假面、你的冠冕堂皇。
可假面,又何尝不是另一个自我?
你于此刻许下了一个沉重的承诺,并将从此肩负起千万颗赤诚的心脏。
减少死亡,那会成为你无法挣脱的枷锁,成为你的诅咒,成为必须去做的事。而那些无法幸免的亡灵,则会永远注视着你,他们的审判将在你生命的最后一刻到来。
这或许,就是祂口中永坠地狱的解释。
心想必须为这诅咒添加一份神圣,你起身,对着埃尔文,对着那扑朔迷离的历史,对那一座座微型的纪念碑,郑重而庄严地,行了一个心脏礼。
“士兵尤娜·尤利西斯!为人类的未来——”
“献出心脏!”
夸张也好、心血来潮也罢,这就是你此刻最想向埃尔文传达的心意。
神不爱世人,神只需要世人的信仰,爱与恨,都只存在于人世间。
而此刻,神自愿走下了神坛,信仰和光辉,连同你的敬语一起烟消云散。
你应该,可以去爱他了,作为同伴和友人,而不是以部下的身份。
“还、还有……为……为……”
“为……埃尔文·史密斯……献、献出心脏……”
支支吾吾地说完,你长舒一口气,那颗不安份的心脏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去履行誓言。
那一刻,流云重新翻涌,阳光自云卷云舒投下一片光影。那一刻,天空仰视着森林,一片碧绿中,星星火光渐成燎原之势,又散做夜空中璀璨的繁星。
烧不尽,吹又生。
“啊啊……今、今天好像有点晚了!”
“这个!这个给你!就当作那把枪的回礼!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那么,失礼!告辞!”
你手忙脚乱地把那个蓝色礼盒往埃尔文怀里一推,趁着他愣神的空档推门而出,跑得比体能训练的冲刺还快。
“……”
沸腾的空气瞬间变得冷清,屋里的人盯着你离去的方向,嘴唇开开合合,半晌才想起去拆你留下的礼盒。
解开亮面的缎带,盒中是一只钢笔。
花岗岩的笔杆,黑金竹的芯。下面照惯例附了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