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太子在东宫大发雷霆的消息,太子妃在当天下值后回了东宫。
看到太子妃回来,太子迫不及待的问道。
“父皇和母后可有松口为孤解禁?”
他这次已被禁了半年多,时间之长,远超从前,原以为可以借他母后的生辰,被解除禁足,结果他不过是获得了短暂解禁,宫宴过后,就被打发回东宫继续受罚。
这一明显有些异常的反应,让他打心里感到恐慌与不安,这也是他在听说常贵妃母子有意谋取与盛国公府的亲事后,会沉不住气的原因之一。
看着被禁足半年多后,再不复之前的优雅从容与温和,眉宇间越发充斥着不得志的阴郁之气的男子,太子妃的心情十分复杂。
“没有,臣妾听说太子心情不佳,特意回来看望殿下,臣妾不知殿下是如何得知外面的事,只是对于这件事,父皇与母后那边都已有了定论,殿下若想早日解禁,最好不要像这般肆意发脾气得好。”
太子冷笑道,“你可真是孤的好太子妃,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不仅没有想着派人通知孤,还这般指责孤,你可别忘了,先有孤这个太子,才有你这个太子妃,若孤的位置受到威胁,你这个太子妃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太子妃当然知道这些,不过她是的真心为太子的处境着想,才会在听说他大发脾气的事情后,赶紧回东宫劝诫他。
结果对方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要这般典解她的一番好心。
“臣妾绝无指责殿下之意,只是想要提醒殿下,父皇与母后肯定有关注殿下在东宫的表现,您为这次的事大动肝火,可能会惹得父皇与母后不喜,臣妾没有及时告诉您这件事,也是因为父皇及时做出了相应的处置,五皇子不仅没能如愿,还为此付出了沉重代价,根本无法给殿下造成任何威胁。”
太子闻言,这才脸色稍缓。
“即便你是好意,也该及时告诉孤外面的这些消息才对,孤被罚后,无法及时知道外界的消息,难免急躁了些。”
太子在近两次被罚后,皇上和柳明月虽然没有禁止东宫获取外面的消息,例如太子妃可以随意进出东宫,也能随时带回外面的消息。
但与从前不同,皇上和柳明月都没再派人特意整理好外界的消息,方便太子及时掌握外界一切动向,这其实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只是太子显然不愿意往坏的方面想,有意无视。
“依臣妾之见,父皇罚殿下,就是为了想要磨磨殿下的性子,希望您能变得更沉稳、心性更坚韧些,殿下若能让父皇与母后看到您的改变,或许就能解禁了呢。”
在过去半年多的时间里,太子妃曾无数次的这般劝慰自己的丈夫,可惜对一直不以为然,甚至还心生反感。
如今再次老话重提,太子妃也不过是想要再略尽心力而已,她知道让太子继续被禁足在东宫,会让他的状态变得越来越糟。
可她更清楚,这样的太子得以解禁,走出东宫后,只会在不久后,再次惹下新的麻烦,还有可能会像五皇子那样气着她公公,或许还会连累她婆婆。
所以太子妃的心情一直有些矛盾,在婆婆生辰之前的那段时间,也就是太子这次禁足满半年后,也曾在明里暗里为太子争取过解禁的机会。
但在经过五皇子的事情后,她更偏向让太子继续禁足,她公公那身体状态,已经够让她婆婆操心的了,还是不能再让太子出去给添乱。
【作者有话说】
208
第208章
猜测
承天九年的冬月底,出海近一年的船队返航,这一趟出海的商船,大半都是民间私人势力的船,朝廷的船只占了一小部分。
这也就意味着朝廷这次的船队收入,无法跟跟前两次比,让朝中许多官员,尤其是户部官员深感遗憾。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去年的船队回来的本就比较晚,请求海军帮忙护航的民间船队太多,哪怕有宫中压着,也在海军方面主动表示要尽快接护送任务后,就赶在年前再次出海。
中间只休息两个多月,两个多月的时间,要完成休整、修护船只、装货等事务,时间实在太赶。
所以户部只是出动了一批备用船与新船,船只数量与装的货,还不到之前的一半,海贸司船队这边的老船员,大半都得以留下休假。
皇上和户部对此深感可惜,柳明月却觉得这样才对,为船员们的身体与心理状态着想,本就不该让这海贸司的船员,频繁的长期出海,毕竟现在的海上生活条件很差。
不过随着船队和海军归属朝廷,两边在近两年都扩增了不少人手,接下来可以用以老带新的方式,让这些人员都能轮值,获得充足的休假机会。
伴随着这只由海军护航的船队返船靠岸,许多与之相关的消息也在内陆传开。
例如船队这次出海,不仅与早就盯上大安船队一支规模庞大的海盗团伙,发生激烈的交火,还遇上过威力极强的大风大浪。
海军与海贸司的老人,都知道厉害,配合默契,无论在多么恶劣下的形势下,都能听指挥,反应也非常迅速,所以损失不大。
那些民间船队就有些惨了,他们遇事容易惊慌失措,还总是一意孤行,没有听从海军的统一指挥,几次下来,损失了不少船只。
哪怕随后又有消息传出,那些等不及海军的护航,自己组了批人手就出海的船队,有的直接全军覆没,有的还是靠遇上大安的这支船队,才侥幸保存下部分船只。
总之就是,这次出海,可以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损失小、赚得多的船队,当然让人深感庆幸和满意,例如户部上下,毕竟海贸司的船队这次可以说是基本没什么损失。
而那损失的船只多,赚得少的船队东家与其幕后的人,就有些失望了。
那些因太过急于出海赚钱,低估了海上凶险程度的船队,导致船队血本无归,或是只能堪堪保本的船队及其背后的靠山,则是非常不满意,不敢怨宫中,就将责任归咎到海军身上。
所以在船队归航后,各种弹劾奏折被相继送入宫中,都是指责海军不该不尽早接护航任务,不够尽心心力,或是偏心海贸司的船等。
被弹劾的对象,首当其冲的就是从三品的指挥使左子兴,这皇上非常不满。
“不是那些人自己求财心切,等不及海军这种做好安排,就急着冒然出海,就是那些人的船队不听安排,朕没怪他们差点连累到海军和朝廷的船队,他们就该偷着笑了,竟然还敢怪海军没护好他们的船队,真是岂有此理!”
这海军指挥使若换成是别人,皇上肯定不至于如此在意,但那左子兴是皇上最喜欢的大侄子,这般被人反复弹劾,皇上肯定无法容忍。
“陛下和他们计较什么,对于这种无理的弹劾,咱们直接都给驳了就是,反正咱们又不可能因为这些人的说辞,就对大侄子心生不满。”
皇上一想,发现还真是这样,这些因无凭无据,只能极力贬低和责怪左子兴这位海军指挥使的弹劾,唯一能起到的作用,就是在他与皇后面前,给左子兴上眼药,让他们对左子兴的能力产生失望与不满,从而不再信任和重用左子兴而已。
“皇后说得对,只要咱们不在意,朕确实没必要和这些利欲熏心的家伙计较,不过咱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不仅要将这些人记下来,还要申饬他们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