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的离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露台上。
叶秦捻了烟,笑道:“酒酒这小子,终于有点以前的样子了。也不知道之前是怎么回事,我真以为陆家老头对他动了什么邪门手段把他变傻了。”
虽然陆酒和陆曲宁都是陆明阳的儿子,就算再有所偏爱,陆明阳应该也不至于把自己好好的大儿子给特意搞傻了。
但除此之外,到底还有什么能解释陆酒的突然变性?
又没撞到头,也没发高烧。
好好一个人怎么就会一夜之间性情大变,智商为零?
这三年里,叶秦在生意中也遇到过一些所谓的玄学大师,还请教过那些人,当然没什么意义,事后想想自己也挺无厘头的。
所幸,陆酒不是真的傻了。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头看向好友,乐道:“对了,当时就连你不也去找了一位大师——”
好友却似乎并没有在听他说话。
烟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指间静静燃烧,腾起一缕缕青雾。
男人直勾勾盯着背对着他们,正站在台球桌前的那道身影。
*
鼻梁上的那粒小痣在光影的交界线上,似在闪耀。
俯下身时手臂及背脊曲线被拉直,细瘦的腰身被衬得分明,力量感却骤然迸发。
母球被击出,擦中9号球,后者迅速滚入临近的袋中。
“陆酒不会要清完罗意他们组的球吧?”
“前面沈可已经把12号球打掉了,罗意他们只剩下15号球了!”
“我靠,我刚才怎么没从头录下来?!”
罗意的呼吸变得急促,脸色却显得苍白。
他的额头淌下汗水,眼睛死死盯着陆酒,似乎想要靠意念的力量阻断陆酒的进程。
沈可变成了猴,激动地围着陆酒上蹿下跳——即使是他,让陆酒上场时也没想过他酒哥能这么牛逼!
只要酒哥击落15号球,罗意就彻底没有上场击球的机会了,他也不用再为他那张惩罚纸条担忧了!
“酒哥加油!酒哥冲鸭!”他恨不得为他酒哥拉起爱的横幅!
全场的目光都牢牢聚焦在青年的身上。
他的步态依旧很淡定,神色依旧像是在玩一场普通的游戏。
他在台球桌的另一条边站定,俯下身。
罗意觉得,自己的呼吸都静止了。
刺目的光线下,他几乎感觉不到攥紧双手时指甲刺入掌心的疼痛。
陆酒的视线沉静而专注地覆在那根球杆的尾端。
用力一击。
母球击中一颗球,那颗球笔直向前擦中15号球,于复杂曲折的路线中,15号球顺利落袋——
清完了,他真的把罗意他们组的球清完了!!
欢呼声沸腾起来,罗意的手在发抖。
他的心态都崩了。
“陆酒,你……”
“嗯?”
青年困惑地抬起眼,罗意的话全部哽在了喉咙里。
你怎么回事?
你怎么这么冷静?
你……你回来了吗?
罗意不敢问,哪怕这个问题可能是此刻全场人心中的问题,他也不敢做那个问出来的傻子。
什么叫“回来了”?那之前陆酒又去哪儿了?
陆酒一直都在,他从未离开。
“现在只剩下8号球了,”沈可说,“击中8号球才算彻底赢,但咱们也没定什么彩头,按照规则击中8号球的人还得自领一次惩罚,酒哥要不我们就停在这儿算了?”
击中8号球的人得自领一次惩罚,完成后才算彻底结束这场游戏,获得胜利——这当然是二世祖们自创规则的其中一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