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唇,正犹豫要不要离开时兀地瞧见康平县主与坐在隔壁桌的秀气郎君低头说话,还听见她喊他晏哥儿……
听着这称呼,叶晚棠欢喜得心头一跳:莫非那穿着讲究华贵的郎君便是那位卫国公世子?!
她定定地盯着那郎君出了店,这才反应过来跟了出去。
过往行人见着容晏,不禁停下闲聊几句:
“瞧见没有,那就是卫国公世子,我上回在店里见过他。”
“国公家的世子爷也来吃这小馆子啊?那味道定是不错!”
“这是温小娘子的食店,可不就是不错!”
“那咱们快进去尝尝!”
叶晚棠听着路旁行人的交谈言语,心中更是一阵狂喜。
上苍眷顾,我偶然来一趟便见着了卫国公世子,当真是不枉此行!
她望着那滚滚而去的马车,喜得情难自抑。
若是能嫁入卫国公府,那温三娘子定会诚惶诚恐地来巴结我!
*
容晏想起方才温苒苒来时手中拿的那两支玉钗便忍不住笑。
原来温茹茹喜欢玉钗。
“持砚。”他笑着开口。
持砚侧头
瞧着自家那满面春风的世子爷,也是副乐呵呵的模样:“爷有什么吩咐?”
容晏想着温茹茹清秀又娇气的模样,绽开唇角道:“你去帮我寻个手艺的玉雕师傅,叫他帮我雕支莲蓬玉钗。”
戴莲花首饰的太多,还是圆圆滚滚的莲蓬娇俏可爱,她戴一定好看!
持砚见自家世子这般高兴,忍不住好奇开口道:“世子打算何时在老国公和老国公夫人面前提提温二姑娘?”
容晏拨弄着车帘旁挂着的穗子,缓缓笑道:“我早就想好了,想等中秋祖母过寿时提。”
只希望到那时,她肯同他多说一句话。不……半句都好。
不然祖父定是要笑话他榆木脑袋,不讨姑娘喜欢。
“世子,小的有要事禀告。”
外头忽然响起道分外急切的声音,容晏看向持砚,持砚会意,立刻出声命车夫停下。
待马车停靠稳当后,容晏将车帘掀开一角:“何事?”
“世子,小的方才清点温三娘子送回来的乔迁礼时发现她竟是一样没留,是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容晏捏着帘子的手一紧,面色甚是难看,再不见方才半点欣喜。
温三娘子如此举措,想必定是温二娘子的意思。
原来她压根就不喜欢玉钗……
他颓然地松了手中车帘,垂下眼眸遮住晦暗失落的眼眸:“知道了,退下罢。”
适才容晏还兴冲冲地吩咐持砚去找师傅雕玉钗,现下看来竟是误会一场,她是一样都不想要的。
马车复又行驶,车内却是寂静无声,再没半点笑声。
*
卫国公府内,正院房门紧闭,不许人随意走动。
屋内,一个头发花白的年迈老者瞪圆了眼,又喜又忧地在屋里连连踱了好几圈。
“快停下,转得我眼晕!”端坐在交椅上穿戴华贵的年老妇人沉着脸开口。
卫老国公赶忙坐了回去,微有些混浊的双眸却是炯炯有神:“那温家娘子模样如何?长得可好看?”
卫国公老夫人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女子品行最为重要,瞧瞧你那为老不尊的样子!”
“那你坐这干什么?还不去打听打听!”卫老国公搓搓手,“那温家娘子若是个品性好的,咱就抓紧上门提亲,把人家姑娘娶进门来,咱家孙儿命苦,好容易遇见个心仪的小娘子,咱们得依着他。”
“温家……难不成是被夺爵的那个温家?”卫老国公想起什么,挑眉开口问了一句。
“正是那个温家。”卫国公老夫人轻点了下头,“门第低些倒是无碍,满汴京也没几家有咱家门第高。”
“还是那句话,品性最为重要。”
“是这个理儿。”卫老国公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只要姑娘是个好姑娘,能与咱家孙儿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她就是屠户家的女儿都无妨!”
“我劝你还是别抱多大希望。”卫国公老夫人慢悠悠抿了口茶,眼中闪过一抹锋锐利光,“咱家孙儿向来乖巧,为着那温家娘子日日流连市井,怕不是个省心的。咱们定要仔仔细细打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