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无畏,仿佛生命可以在这一刻停住。
钟在看着面前和当初相似的场景,心情有些不一样,当年的痛苦他现在都缓过来了,现在看着钟实才过的不好,他心里挺乐的。
钟在扫了几眼室内,问:“钟实才,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他语气格外冷硬,没什么嘲弄的意思,但这显然不是一个友好的问题,
钟实才问:“像什么?”
“像条死狗,”钟在说。
钟实才的平和完全是他装出来的,一个人再怎么样也改不掉骨子里的东西,他马上动怒,大骂一声:“我日你妈的。”
钟在反手关上门,钟实才此时察觉到了危险。
钟在个子一米八五往上,光论起动手,五个钟实才加在一块也不够看的,他握紧手里的袋子,警觉后退。
他刚摸到门边想走,钟在从桌上捡了一把刀,插在桌上。
刀深入胶合板桌子半寸,钟在语气也不见动怒,说道:“过来。”
钟实才在没拿钱怕跑路之前就已经有点怕钟在了,不然他也不会在外面这么久不敢回苏城。
这疯子是真下死手,钟实才心头一跳,骂骂咧咧地挪过来,
“你对你老子就这个态度,我好歹养了你几年,要不是我你能活到现在?”
“是你养的吗?”
“不是我还有谁,几百万都是我的钱!”
钟在点了支烟,从怀里掏了一塔钱,钟实才的目光马上就直了,他咽了几口唾沫。
钟在数了两张,放在桌上,“问你个事,答的是实话你就拿。”
钟实才见钱眼开,他怕钟在但也实在想要钱,连忙点头。
“你钱都花完了?”
“花完了。”
钟在又数了几张,问:“之前一直在阳县这边待着?”
“一直在这待着,我哪都没去!”
钟在摁着钱,提醒他:“说实话。”
钟实才假装思考:“去了信番,浦江,去年才到这,我恋家。”
实际是钱花完了没地方去了。
钟在也没有揭穿他,又问:“找我是王思远给你打的电话,还告诉你我谈恋爱了?”
钟实才说是。
钟在点了下头,越发肯定自己心里的猜测。
钟实才换过号码,王思远一出狱能跟他联系上肯定有中间人,能把这俩人扯在一起的,除了偷鸡摸狗就只剩下吸毒了。
王思远以前的大哥就是贩毒被抓了,底下也有一些人去了戒毒所,跟王思远同一时间出来的也有,王思远可能就是通过他们又联系到了钟实才。
钟在换了话题,问:“你联系过我妈吗?”
“联系他妈的b,”钟实才愤恨地说:“我找不到她人,找到了掐死她!”
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假的,钟在弹了下烟灰,红光微盛一秒,他手臂肌肉崩得很紧,血管爆出,但钟实才光盯着钱了没注意到。
他伸手拿钱,钟在清晰地看到他手臂上有针孔痕迹,问:“最近赌博吗?”
“不赌了,不赌了。”
钟在拿着那一沓钱在手上拍了两下,盯着钟实才,嘴角挑了一个半上不下的弧度,说:“钟实才,我真想杀了你。”
钟实才浑身汗毛悚立,吓得站起来,赔笑着说:“我好歹是你爸,当初没有我就没有你,你妈走之后,还不是我养着你,咱们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
钟在把钱扔在桌上,猛地踹了下桌子,椅子腿撞到钟实才,霎时间让对方痛苦地闭嘴。
“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跟你没仇了。”
钟在低头编辑了条短信,倒扣上手机,取下烟蒂,摁灭在桌上:“是因为我现在想活,只有你最该死。”
他缓慢地拔出桌上的那把刀,说:“钟实才,谢谢我女朋友吧,要不是她你现在就会死在这。”
要不是我现在想活着,早几年前我就弄死你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