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旁边没了动静,瞿川脖子动了动,自下而上看过去。
陆渊澄已经喝完牛奶了,他睫毛微敛,和瞿川对视。
半晌,陆渊澄挑了挑眉,无声地询问他为什么看自己。
看看而已。
瞿川撇了撇嘴,移开视线。
“你去哪儿?”
被子突然被掀开,瞿川躺着没动,问打开房门的陆渊澄。
“洗杯子。”他扬了扬手。
陆渊澄回来的时候瞿川正在发呆,他躺在床中间望着天花板,大而圆的眼睛很久才眨动一下。
看着不像喝完酒会踢被子的类型,倒像好骗的小傻子。
陆渊澄坐到小傻子旁边,“醒着吗?”
瞿川睁着眼,“睡了。”
“那我就……”陆渊澄笑着说到一半,侧边有什么坚硬的东西硌了他一下,他皱眉摸去。
“红花油?”
瞿川灵魂归位,伸手来拿,“我的……”
小巧的瓶身被人握进手心。
瞿川抬头看靠坐在床头的人,对方神色不明,像是在睨着他。
“伤还没好?”
他依旧运作迟缓的大脑转了转,说了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背上,好得慢。”
“怎么伤的?”
“你话好多。”瞿川讲到一半打了个哈欠,眼神迷蒙,“我要睡了,你快给我……还要上药呢。”
“衣服掀开。”陆渊澄依旧握着瓶子,“我帮你上。”
“你会吗。”瞿川含混地嘀咕,随手就把衣服下摆撩了上去。
“那你来吧。”他趴伏着,下巴枕上自己手臂,“弄不好就让任涵来帮我。”
后腰青了一大块,几乎要延伸到肩胛。
陆渊澄往手上倒了一些,在掌心搓热,覆上去。
“怎么搞的?”他又问。
瞿川哼哼,“来之前。”
他大概是真的困了,讲话简洁不少,陆渊澄问几句才肯往外吐一句。
陆渊澄猜测,“玩滑板摔的?”
“大哥……”
他手上用了些力,瞿川像被压得漏气的娃娃,拖长了音,“不是你害我伤的就行,干嘛一定要知道?”
话落,他就被警告意味浓重地掐了下腰。
瞿川怕痒,一激灵缩起身子,“别搞……操……哈哈哈哈别搞!”
他背上全是药酒,哪怕喝得有点懵也知道不能大幅度翻滚,只敢像毛毛虫一样往前扭。
“我关心你。”陆渊澄按着他的腰,“不行吗?”
他的手有些凉,瞿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知道往前爬,“你关心我?你关心个……”
屁!
“我回来咯!”任涵推开门,“兄弟们还没睡呢……”
他抓着门把,把门合上,又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