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便。”
瞿川已经吃完了,顺手从桌上拿过那杯带过来的奶茶,插上吸管,“给。”
陆渊澄觉得他像在照顾一个宝宝,沉默着就着他的手喝了口。
瞿川自己也喝了口。
两人都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半。
“我昨天说的话你还记得吗?”陆渊澄放下手抓饼,用湿巾把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
瞿川:“哦,记得,怎么了?”
“我说我有病是真的,你应该也听江入松说了。”陆渊澄仍在擦手,“很多次我都以为自己好了,不会再复发, 可以好好去爱人了,最后却发现一切都被我搞砸。”
“你没有搞砸……”
“其实我昨天想问的不是那些。”陆渊澄望着自己早就被擦干净的手指,平静道,“你喜欢的是吃了药以后很稳定的我吧。”
“那现在你看到了,不吃药我什么都不是。”
世界好像在下雨,陆渊澄垂着头,视线一片模糊,“我只是个控制不了情绪的废物,没有人需要我。”
爱人是有前提的,有人爱浮华的外表,有人爱玉质的内里。
瞿川爱陆渊澄也一定有前提,他猜不到别的,却知道瞿川一定会爱一个已经好起来的人。已经好起来的、正常的人,不是正在好起来、还未好起来,而是一个彻底把陆渊澄排除在外的现在完成的字符。
善于伪装的陆渊澄可以挤进那个队列里面,现在的陆渊澄却做不到。
“所以你可以……”
“我早就说过你不是废物了,”瞿川扑过来,泪水糊了满脸,咬牙切齿,“你他妈怎么就是听不见!”
陆渊澄仰躺着,边流泪边笑,“我是美丽废物。”
瞿川跨坐在他身上,一把揪住他衣领,喝道,“去你的美丽废物!”
他嗓子哑了,俯下来和陆渊澄紧紧脸颊相贴,开口就破了音,“有的……有人需要你。”
陆渊澄身子抖了抖,紧接着瞿川听到他的笑声。
笑得很难听,还不如不要笑。
耳边一热,陆渊澄贴着他耳廓问,“要亲亲吗?”
瞿川哭得抽抽了一下,“……要。”
唇与唇碰上的时候他还要说话:“我需要你啊……”瞿川嗓音抖得不像样,“你看不到吗,我需要你……”
我揪着你的衣领生怕你下一秒就离去,我如此迫切地需要着你……
“嗯。”
陆渊澄仰起闪着泪光的眸子,含糊地说,“亲亲。”
所有的话都消弭在唇齿间了,瞿川揪衣领的手慢慢下移,改为搂,整个人都趴在陆渊澄身上。
小帝大概看不懂两脚兽在干什么,在抱枕上正襟危坐,耳朵不时抖动。
陆渊澄按着他的腰,“不用伸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