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这样做?”他们额头相抵,近距离下那层流转的光华更为清晰,像日头落下前最后的余热,往外淌溢着金辉。
瞿川愣愣注视着那双非人的瞳孔,唇微微张开。
“哥哥……”
就在他要说话时,门被人轻轻敲了敲。
小戚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尤为不安,他问:“外面好黑……我可、可以,进来了吗?”
瞿川猛地惊醒,他跌撞着后撤一步,惊怒交加地瞪着床上满脸无辜的白狐,咬牙,“你在试图迷惑我。”
“啊呀。”白狐没什么诚意地叹了声,“怎么能叫迷惑呢,真伤人。我分明就是在勾引你,可惜在我们阿瞿眼中,我终究还是不够有魅力。”
瞿川气红了脸,眉头皱得死紧,“胡说八道什么?”
话落,他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白狐不说话了,翻过身钻进碎花被子里,只留下一根乱晃的尾巴。
门外小戚又喊了一声:“哥哥!”
“马上就好!”瞿川硬着头皮上前掀被子,试图把狐硬塞到床底。
然而那只狐狸不配合,活像长在了被子里。瞿川气得想揪它尾巴,指尖传来毛茸茸的触感,像是兜头一阵冷水泼下,瞿川脑中有一个童稚的声音响了起来:
‘白狐。杀了养护协会窜逃的白狐。”
那搓顺滑的毛从他掌心漏走,瞿川收回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既然知道有人找来了,那也应该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瞿川视线随着那根尾巴晃动,“被抓到了你就会死。”
其实他并不知道那群人打算如何处置这只白狐,既然是珍稀物种,理应上报给有关部门才对。
但今夜的一切从这只狐狸口吐人言开始就变质了,瞿川有预感,马上就要发生很多超出他二十年来认知的事情。
不过恐吓一下总没有错,按目前的情形来看,被他妈妈知道他不仅主动引狐入室,还被按在浴室里舔了……他都得找杆猎枪打死自己。
瞿川下定主意,察觉到那条蓬松的大尾巴停止了晃动,继续恐吓,“你伤了大慈善家,那群居民会不会把你抓起来扒皮做狐裘?如果不想被发现就快点藏到床底下,熬过今晚,等天亮了我就想办法帮你逃出去。”
他本以为告知白狐这些信息对方一定会有所忌惮,不料,它只是突然笑了声。
“既然都知道我伤了人,为何还要帮我?”
瞿川语塞,“……那我现在去客厅告发一下吧。”
白狐充耳不闻,只转过身笑眯眯地注视着面前一脸苦恼的青年,它伸出鲜红的舌,在唇角轻轻舔了一下。
“还是说……”白狐眉眼弯弯,“你是舍不得我了?”
它说着,性。暗示意味浓重地伸缩了一下舌尖。
瞿川一下炸毛了,刚要大喊又反应过来门口有人,压着声音怒斥:“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到底听得懂我的话吗,赶紧去床底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