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的地步。 所以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还有人给他吹头发。 “好了。” 祝南予吹好,腿有些麻,两只手把吹风机递回去,手铐在手腕上卡出两圈红印。 霍云逍盯着看了一会儿,有些心疼,片刻温情之后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心狠。 他起身把吹风机送回去,琢磨着要不警告一下就算了,给祝南予解开吧。 然而回来看见祝南予很乖地把手重新举在头顶。 他承认那一瞬间祝南予的乖巧满足了他极强的掌控欲,于是重新调动他身上所有的恶劣因子,刚刚的心疼也被掩盖。 他重新把祝南予铐回床头,不过把手铐调松了一些。 他躺在床上,祝南予看着他。 即便祝南予已经三十二岁,还是和他印象里一样漂亮。 只是以前明媚张扬,现在周身疲惫。 霍云逍留他在身边不只是想满足自己,也是因为他现在可以给祝南予很好的生活,他不想祝南予太累。 但是祝南予不愿意,为什么就不愿意呢? 他这么喜欢工作?还是说他只是单纯想要远离自己? 霍云逍不知道。 腿上突然被人触碰,霍云逍身子一僵,意识到这是祝南予的脚。 祝南予蹭了蹭他的腿,像在讨好。 他本来是背对着祝南予的,最终还是缓慢转了个身。 “云逍,为什么,一定要我留在你身边呢?” 霍云逍沉默,祝南予只能听见他的呼吸,一句问话掉在地上,就在祝南予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他才吐出两个字。 “我想。” 祝南予不再问了,霍云逍闭上眼睛,他也闭上眼睛。 第二天祝南予是被尿憋醒的,手腕也酸痛得不像话,半夜他转身被拉扯得很痛,还醒了一回,看见霍云逍睡着也没忍心叫醒。 从窗帘缝隙向外看,感觉不过六七点钟,但是人有三急,昨天睡前他都没来得及上厕所。 最后他还是叫醒霍云逍。 霍云逍迷蒙着睁开眼,睡眼惺忪,倒是没有平时看着锋利。 “怎么了?” “云逍,我想上厕所......” 霍云逍起身给他开锁,他快步跑到卫生间,费力地脱不掉裤子,叹了口气,本来就急,越急越弄不好。 做了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正准备回头叫霍云逍帮忙,发现霍云逍早就预料到一般倚在门框上。 他霎时有些尴尬。 这都叫什么事啊? 霍云逍没用他说,很利索地替帮他脱了,抬头发现他脸通红。 祝南予害臊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霍云逍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开始了,祝南予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不走?” 霍云逍站到他身后,“不走。” 祝南予表情纠结地盯着他,希望他可以从眼神里读懂自己的诉求,但是霍云逍接受失败。 “看来还是不觉得憋。” 说着他就要给祝南予提裤子。 祝南予急得跺脚,两只手一起阻止他的动作。 “别别别。” “那你来。” 有人看着真的上不出来啊,祝南予皱紧眉头,身体和脸面在打架。 见他仍然不动,霍云逍在身后阴森森地“哼”了一声。 “怎么?要我给你扶着吗?” 第8章 话音未落,霍云逍听见水声,祝南予憋了太久,所以来势汹汹。 他笑得闷闷的,带着还没睡醒的慵懒劲儿,祝南予直接从脸红到脚后跟。 自从长大之后他就没被人看着上过厕所了。 羞得想死。 “是憋久了。” 霍云逍靠在洗手池台面上调侃他,祝南予用力甩了甩,好像在发泄心中的不满,做了好一番思想建设才转过身。 “躲开啊,我洗手。” “凶什么啊。” 霍云逍往旁边让了一点,伸出两根手指捏了一下他的脸,他下意识想躲,没躲过去。 “没有凶。” 祝南予有些无奈地反驳,霍云逍没接话,用毛巾给他擦手上的水。 戴着手铐做什么都不方便,吃早餐的时候祝南予坐在位置上为难,霍云逍说喂他。 他摇头,都多大人了还要喂,害臊。 霍云逍给两个人盛好粥,轻飘飘道:“那你说点好听的,我就给你解开。” 祝南予微弱地叹了口气,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顺从地开口,还伸手抓了一下霍云逍的衣服,语气尽可能软下来,听起来有点像撒娇。 “云逍最好了,给我解开好不好?” 霍云逍眼睛放大了些,似乎是没想到他真的会说,只听了一句便去拿钥匙解锁了。 手铐被扔到一旁,霍云逍低头用一只手包裹住他整个手掌,另一只手认真地给他揉手腕。 霍云逍手心的温度比他的要高,揉过之后,祝南予感觉自己的手好像也暖和了一些。 “拿你没办法。” 霍云逍语气纵容。 “哥,你乖一点,我也不想这样。” 祝南予没说话,他知道霍云逍的“乖一点”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能一直住在这里。 他清楚,霍云逍可以给他最好的一切,比如数不清的钱、换着开的跑车、上千平的别墅,甚至还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他不认为霍云逍会对他一直保持这股热乎劲儿,所以相比之下,他更要有自己的工作。 况且——有些事情,他八年前就长了教训。 手铐卡出来的红痕逐渐褪去,霍云逍松开手,“吃饭吧。” 他煮了小米红枣粥,耽误了一会儿,入口温度刚刚好,红枣味很足,甜丝丝的,小米粥很糯,除此之外霍云逍还蒸了豆沙包和芙蓉桂花糕。 很中式的一顿早餐,对祝南予的胃很友好。 食不言,吃完之后,祝南予主动接过餐具。 “我来吧。” 洗碗也不是什么费力的事情,霍云逍没有拦着,跟在他身后,“涮一遍放在洗碗机里就好。” 他点头,不过还是仔仔细细地水洗了一遍。 他想,其实霍云逍也没有那么不好说话,给他哄得开心了,兴许就能放自己回家。 他们这样莫名其妙地同居也不是个办法,祝南予不想让同事们误会两个人的关系,别人倒无所谓,他主要不希望给刑观云——他的领导——留下“被人包养”的印象。 不过眼下他也不知道霍云逍怎样才愿意放自己走,只能尽量让他开心一点。 于是这一天都表现得格外乖顺,甚至带上讨好的意味。 霍云逍靠在沙发床上,目视着祝南予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过来。 祝南予跪坐在他旁边,给他叉了一块哈密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