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感激却在心里说了无数遍。 霍云逍将祝南予用力搂进怀里,他明白,这一次祝南予是要给他名分了,他曾经羡慕并向往的父爱母爱,或许在未来的某天也会属于他。 “别太骄傲,想当我们家的儿婿可没那么简单。” “霍云逍——” 临近家门,一道扫兴的声音凭空响起。 两人一同抬头,是霍鼎珺。 三人相对,霍云逍第一反应就是转头看向祝南予,原本以为祝南予会觉得意外,却发现祝南予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和诧异,反而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霍云逍紧握他的手,三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迈出半步,对峙片刻,霍鼎珺冷哼一声,语气里充满嫌弃和不屑,“手牵得倒是紧,霍云逍,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丢人现眼的东西?” 霍云逍早习惯霍鼎珺用各种极端的语言否定他,小时候还会因此偷偷伤感,而现在——强者是不会在乎别人无端的诋毁的。 他刚想反唇相讥,祝南予却比他先开口。 “霍董,如果霍云逍是您嘴里丢人现眼的东西,怎么风禾离了他便群龙无首了?” 祝南予说得没错,在霍云逍的带领下,风禾从上到下已经形成了非常完善的工作体系和管理体系,即便没有领导人,也可以照旧进行,但是这么久没有新的接班人上台,也难免人心涣散吗,公司高级管理层也是暗流涌动,对着霍云逍空出来的位置虎视眈眈。 而这个位置——霍云逍是唯一一个继承人,霍鼎珺断不可能把公司让给外姓人,而他已经离开公司多年,疏于管理,要重新接手实在心力不足,整个风禾如今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 “呵,年轻人,这个地球离了谁都会转的,我还没到管不了公司的年纪。” 嘴这么硬,那就走着瞧,祝南予冷哼了一声,觉得可笑。 霍云逍不愿让祝南予面对霍鼎珺,他往前走了一步,半边身子把祝南予挡在身后,“爸,您有话直说。” “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和一个男人谈恋爱,传出去像什么话?” “怎么——” 霍云逍的话骤然被祝南予打断,他始终认为他应该保护祝南予,祝南予吃过太多苦,他便习惯将祝南予护在身后,不知不觉间忘了,没有他之前祝南予雷厉风行、独当一面,三十出头的年纪已经成为云观的顶梁柱,他从不是一个软弱、需要保护的人,只是爱让他愿意变柔软。 他与霍云逍并肩,直面霍鼎珺,笑容如沐春风,说出来的话却不温柔,“霍董,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这句话或许——您最不配说。您是不是到现在都不知道霍云逍小时候过得什么日子?他才五岁,您和霍夫人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让他自己生活自己上学,在最需要陪伴的年纪他身边只有做饭阿姨,你们有关心过他的情绪和身体吗?您知道云逍差点自闭吗?” 说到这里,祝南予哽了一下,无论提起多少次,他都无比心疼那个曾经沉默的小孩。 霍鼎珺的眼神中晃过一丝震惊,嘴张了张,没能说出反驳的话,祝南予嘲讽地笑道:“您看,您不知道,您只关心他是不是考了满分,是不是按照阿姨的菜谱吃掉难吃的营养餐,您不关心他高不高兴、愿不愿意过那样的生活。 “是我,霍董,是我把霍云逍救回来的,我可以很有底气地说出这句话,您能吗?您从未真正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您只是在培养一件趁手的工具、一个能挑大梁的接班人,您甚至没有把他当一个儿子去看待,哦,不对,霍董,您对他甚至都不能算得上培养,霍云逍是自己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他没有得到任何身为霍家独子的便利,您从未给予他什么好处,作为一个父亲,连最基本的关心都没有,凭什么现在又冒出来顶着父亲的名头对他施压、干涉他的感情?” “爱他,我比你有资格!” 祝南予字字珠玑,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霍鼎珺明显被他说愣了,旁边的霍云逍也怔住了,他原本想独自面对和霍鼎珺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眼下这架势祝南予似乎也是有备而来。 霍鼎珺被祝南予的话砸懵了,因为气急败坏声音微微颤抖。 “笑话!我是他的父亲!他是霍家人!只要我没死,我就有资格管他!轮得到你来教育我?” “我可以不是霍家人。” 霍云逍声音不高,但是字字清晰坚定,霍鼎珺双眼发红,并不是因为霍云逍的话感到难过,而是无法接受亲生儿子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在他眼里,儿子怎样都无所谓,但是忤逆他就是大罪,他最爱他的面子。 “你说什么?!”霍鼎珺半眯着眼睛,难以置信。 “我说,我可以不是霍家人。” 霍云逍拔高声音,步步逼近他,“我已经将我的个人财产和风禾、和您完全脱离,您买给我的车房,我已经全部折现,随时可以让邱潜打进您的账户,爸,我不愿再和霍家有任何牵扯,希望您以后也不要再插手我的生活。” 霍鼎珺风光一辈子,恨不得被人捧在头顶,此刻竟然在儿子和儿子男朋友面前吃瘪,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伸出手在两人眼前点了点,最终将矛头再次转向祝南予。 “祝先生,我原以为是云逍年纪轻不懂事,没想到你年长几岁也是如此,你什么身份?你以为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不知道吗?” 言下之意——就你,也想进霍家? 祝南予是霍云逍的底线,也是霍云逍唯一的软肋,无论霍鼎珺怎么说他,他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也无所谓,但是他不能这样说祝南予。 霍云逍一股火窜到后脑勺,正要和霍鼎珺正面对峙,祝南予却猜出他的心思,抓住他的手向后一拉,既然提到他的事,那也应该他自己回应,他知道霍鼎珺指的是什么事。 “我如果没猜错的话,霍董事长说的我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应该是我传得沸沸扬扬的黄色照片?您连这些没有根据的谣言都关注,那您不知道造谣者已经被绳之以法、不知道照片是合成的?堂堂霍董就这样听风是雨、是非都分辨不清?既然如此,您,更没有资格!对我们的感情指手画脚了。” 说罢,祝南予牵着霍鼎珺的手微微用力,霍云逍明白他的意思,朝着语塞的霍鼎珺微微点头,脸上全然一副胜者姿态,他牵着祝南予的手离开,这一刻有爱人作伴,他才真正赢了他斗争多年的父亲。 原来被爱的时候并不用独自奋战。 霍鼎珺望着两人背影,二三十岁年轻气盛,腰板都比他挺直,他的年纪在增长,已经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培养一个和霍云逍一般的继承人。 属于风禾的时代似乎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