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视着金发fbi迅捷地冲出了电梯,明石龙吾缓慢地收回自己惊恐的表情,自顾自低头看手机,另外几个学生回过神来嘻嘻哈哈地打闹着,掩饰着那一刻被杀气冲击的胆寒。这座酒店的附近正举办着全球大学生机器人比赛,juke酒店里有好多间都被各国的参赛团队包了,他就算混在里面也不过会被每个人都认为是其它地区的竞争者。
二楼到达,他轻松地踏出电梯,随便找个拐角推开消防窗就往下跳,一楼的守卫和封锁肯定是第一步,傻子才往那边跑——然而手机先落地一步震动起来,明石龙吾把夹克反穿的同时扫一眼,是不认识的电话号码。
他顺手接通了电话,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呼吸声耐心地起伏着,而十几秒后,话筒那边传来久违的电子音:“艾维克利尔,你在纽约。”背景音出卖一切。
“是的,先生。”艾维克利尔自然地应到,几个月过去,他大概猜到乌丸崇弘想说什么了。而他的预判的确没太多偏差:“你已经是魔盒里最自由的成员,行动无需向我报备——但这份自由不觉得有点烫手?”
艾维克利尔的确是好用的狗,在加入魔盒两个月的时间里,他的背叛让组织的损失比过去他们两年制造的还多得多——但他的不听管教和价值等量,肆意妄为还行踪不定,为魔盒创造着价值的同时也让人难以放下戒备,谁知道这个男人到底瞄准着什么样的目标?
是自由,但乌丸崇弘直觉他给出的自由还不够对方期望。
“虽然强调等价交换,但我的生意一向物超所值,这点自由难道不应该是补偿吗?”明石龙吾笑起来,开朗得同街头上的每一个年轻人一样,他甚至随手向卖花的女孩买了束玫瑰,好像急着去约会的傻小子——哈,那个冷酷的灰衣人是谁?
或许他可以把这束玫瑰带回去,种在花园里。明石龙吾分心应付着魔盒始终的怀疑,谜语人一如既往,他的话术套路让人难以摸清,自然也无法抓住什么马脚来问责。直到乌丸崇弘布置了新任务:“暂时放下潘多拉吧,狩泽,我们有了比那更重要的目标。如果你真的能找到,一举重创组织也不是不可能啊。”
“乌丸们的记忆储存中心——怎么样,我替你物色的这个猎物?”
汽车停笛,孩童止哭,玫瑰花缓缓坠落向斑马线,人群中的所有嘈杂都立刻远离,那几个字音反反复复在他脑海中回荡,脸上写着乌丸莲耶的黑影被无数只手撕碎,而后吞噬殆尽——下一秒,世界恢复了正常。
笛声不满地划过天空,孩子继续委屈地抽噎,鲜红的玫瑰在轮胎下瞬间碾碎成汁末,艾维克利尔貌似惊讶地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非常满意……先生,真的,十分感谢!”
他欢欣鼓舞得,又像个去见心上人的死神了。
***
好在下一个电话就让明石龙吾脱离了艾维克利尔的身份:“龙吾,到安全屋了吗?没有的话去超市一趟,家里的汤力水和果汁浓缩液被业调着喝完了,你自己那份也记得买。哦对了,利口酒也看着买点吧,存货不多了。”
没有人能在如此家常的问候里装模做样。
“怎么又喝完了啊。”好吧,想起鹤见业千杯不倒的酒量和无聊时的小爱好,消耗得那么快也情有可原,黑发男人脚步一转走向最近的超市,直接把躁动的juke抛在脑后。反正布局人和被设局的猎物都需要反应时间来进行下一步搏斗,他这个不小心踩进陷阱的无辜人士更适合作壁上观——然后再趁火打劫。
“因为业答应工藤如果他合格了就请他喝十种不重样的鸡尾酒,样品都已经调出来在桌上了,目前激励效果还不错。”池青的声音在超市欢快的背景音乐中起落,看样子已经采购了一会,“不过很可惜,他暂时还一杯都还没喝到。”
至于日本二十才能合法饮酒什么的,池青表示从没在意过。酒能应急消毒缝合伤口,酒能拉近人际关系取得情报,酒能承载迷惑和杀死目标的药物……他一向是个忠实的唯结果论者,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一切手段都在所不惜,所谓的伦理道德和法律都是空谈。
明石龙吾很难不笑出声,不得不承认,他已经开始期待工藤新一看见自己的表情了,那会对他的三观产生什么新的震颤呢:“弗兰克·琼斯死了,在1553的套房卧室,目测是狙杀,设局人应该是fbi,但被设局的还不清楚是谁——不过,1552的房客,就是羽田秀吉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