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想来,自己的表现落在高明哥眼里,大概在说“和申司这么多年没见,不能够算是朋友吧”。 于是高明哥没有再说下去,邻居的话题就这么略过。 ……原来如此。 诸伏景光终于知道了长久以来的问题的答案,但他的梦还没有停下——他听见时针快速转动的声音,看着面前的场景几经变化,最终停在那个冬季的雨天。自己穿着上班族的西装,跟从指令走进了地下停车场时,那个棕黑色大衣的男人正依靠着墙抽烟。 藏在眼镜下的那双红色眼睛抬起来看他。 “……是你啊。” 大变了模样的二色申司说,他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这时候,他的身上几乎找不到童年那个孩子的影子,冷淡而沉默,和组织中的琴酒如出一辙,也难怪会有传闻说情报员里有琴酒的弟子。 诸伏景光没有听出那句话隐藏的意思,于他而言,面前的家伙只是一个陌生人。 那家伙掐掉了手里的香烟,站直了。 “初次见面,”情报员说,“我是申贤硕,这次任务和你搭档的情报员,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碰见我。” 诸伏景光在座位上惊醒了。 他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后背湿透了,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穿的衣服太多。诸伏高明坐在他身边,正在安静阅读,发现他惊醒时,也没有多想。毕竟,这一年来,时不时,诸伏景光就会这样。 “……” 漫长而短暂的一分钟过去了。 “高明哥。” 他喊着诸伏高明,在说出下一句话时,做了个深呼吸: “申司、会变成好人的,对吧?” ………… 在家里辛苦锻炼的申司:……? 他揉了揉发痒的鼻子,一时不确定自己是感冒了,还是有人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 第14章 人生的混乱不只有这一天 化为水豚的灰烬 ……原来活着是这么痛苦的事吗? 坐在家门口,身上衣服沾满灰尘的二色申司认真地思考着。这是诸伏一家搬走的一个星期之后,锻炼身体的任务从本没有惩罚,变成了“完不成任务就会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二色至今为止,已经失去了三个一百日元硬币。 是的,就是这样,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他每天的一百元零花钱——他长那么大没有什么爱好,唯一喜欢的就是每天看妈妈往他的零钱罐里装硬币。但是,自从系统颁布了这个锻炼身体的任务之后,每一个他运动量不达标的日子,妈妈的身上就不会翻到零钱。 他小小的身体已经燃尽了活力,现在不过是水豚的灰烬。 只是这样呆呆地坐在家门口,打算等恢复体力之后继续自己的锻炼任务。 天气很好,风很轻,如果躺在二楼的地板上、拉开窗帘的话,很容易就会睡着吧?只是这么想就很幸福,但是想到自己要锻炼又很委屈。为什么自己这么一个废物点心式的柯同文主角,会被要求成为韩国狂攻——这不符合晋江主流审美吧? 即使很委屈,也没有掉眼泪。 被自己这幅坚强的模样感动到了,抹了一把脸,打算站起来继续锻炼,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脑子满满当当的是自己失去的三百元,谁会去看一个无关紧要的家伙。 一大片阴影突然从上面投下来。 “你小子,”有人对着他说话,声音很不耐烦,“是那个二色申司吧?” 顺着声音抬头去看,发现是一个长相凶狠的黑皮青少年。 那家伙长得远比隔壁的隔壁家桃子要凶狠多了,毕竟吉娃娃是小型犬,而这个黑皮青少年、他变成狗的话一定是那种被关在笼子里装止咬器的大黑狗—— 二色申司眯着眼睛也没能认出来这是谁。 ………… 很正常吧,虽然他偶尔会在梦里重温一些名柯重点剧情,但上次重温都是百八十天之前的事了。是的,他是会重温到长野相关剧情,但初中生大和敢助和三十多岁的大和敢助,总得是有许多区别的。 你会把一个寸头男子初中生和长发独眼中年男联系在一起吗? ………… “……你是二色申司吧。” 大和敢助又问了一遍,他早就有了答案,但还是选择再问一遍。面前这个孩子似乎没有被他的长相吓到。 “你是谁啊。” 小鬼问,他眯着眼睛,像是一只脏脏的棕色猫咪。身上的衣服都沾满了灰,让人怀疑是不是在地上打滚了的程度。白嫩的膝盖上有一些擦伤痕迹,小腿与手臂上都有一些淤青。 比起自己摔的,反而更让人联想到的是被欺负了。 上周,临走之前,诸伏高明特地来找他告别时,偶然提到了住在他家隔壁的这个孩子。 与其说是偶尔,不如说是刻意吧。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那家伙就变得像个老人家,本来就聪明的脑袋、因为在知道了许多事而变得更加狡猾——还有了把他骗得团团转的恶趣味。 “……如果我走了之后,那个孩子受了欺负,这该怎么办?” 前面的话通通略过不听,重点只有这么一句。大和敢助撑着下巴,面无表情,被捉弄了一年,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在这家伙面前保持自己的理智。 自己说话一向直白这点,所有人都是知道的。 “你可以直接说出来那句话,”大和敢助想要翘起二郎腿,结果膝盖“噔——”的一下撞上了桌堂,面容一瞬间扭曲了,“不就是想让我代替你去照顾一下那个小鬼吗。” “是这样没错。” 诸伏高明也就这么点头,毫不否认。 “为什么是我?”大和敢助又问,“你又不是不知道,基本上所有的小孩都会被我的脸吓到——除了我隔壁上原家的小孩。” “申司、那孩子绝对不会被你吓到的。” 诸伏高明只是这么说,好像他已经知道了他们见面的未来。这么一整年,大和敢助都有怀疑过诸伏高明是不是和轻小说里写的那样,从遥远的未来回来了——但这实在太荒谬,他只是当做这家伙中了邪。 “好吧。” 他就这么接受了朋友的请求,前提是:“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他不怕我的话,我会去稍微关照一下他的。” ………… 这就是他站在这儿的理由。 无论从哪里来看,这个名叫二色申司的小鬼都弱得过分了:比同龄人要小上一些的身体,就像从没有晒过太阳的白色皮肤,馒头一样的脸和呆呆的反应——把他和四岁时候上原由衣放在一起打一架,大概也只有被欺负的份。 “……你是谁啊?” 那孩子问着,确实如高明说的那般,没有害怕他的脸。 大和敢助嗤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