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诸伏总觉得这气氛有些古怪,忽略掉心头的异样,他强行将注意力转到别的地方。 体育器材室内空间有限,头顶的那盏灯早就坏掉了,他突然发现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正好可以弄明白他对花野井千夏那种莫名的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 “花野井,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嗯,你问吧。” 没想到对方会主动开口搭话,花野井千夏挑了挑眉,没有拒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聊聊天打发时间也好。 思虑再三后,诸伏景光斟酌着开口了。 “这么说或许有些冒昧,但我总觉得从前似乎在哪里见过你,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完全没有,下一个问题。” 花野井千夏回答得异常迅速,连一丝停顿都没有,快到让诸伏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沉默一瞬后,他才再次开口道: “那个,你要不要先思考下呢?” 三秒钟后,经过“思考”的花野井千夏再次给出了原先的答案。 她明白,日本这地界属实算不上大,他们曾经或许在哪儿见过也算不上奇怪,但她的记忆力真没好到那个地步,她都快忘了某些高中同学的名字了好吗?像萩原那样,还记得小时候和班长一起被抢劫过才奇怪吧!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诸伏景光也不感到气馁,略微沉思过后,选择从其他地方切入。 “花野井你从小就生活在东京吗,有没有在其他地方生活过?” “唔,出生在哪里不大清楚,反正我有记忆起就住在东京了,你说在其他地方生活过,旅游算不算?” …… 询问一番无果,两人的生活轨迹没有半点重合的地方,诸伏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总有种自己在探听他人隐私的微妙错觉。 “抱歉,可能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因为某些原因,我丧失了一部分小时候的记忆,所以才想搞清楚为什么对你会有这种熟悉的感觉。” 说到这时,他停顿了一下,随即像是为了刻意回避这件事般,飞快转移话题,故作轻松地说道: “不过转念一想,有可能是我们的父母带着我们见过面吧,只是那时候还太小,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点不太可能哦。” 夜里凉风乍起,树叶沙沙作响,清清楚楚传入两人的耳中,更衬得室内寂静无比。如墨的黑暗模糊了花野井千夏的神色,诸伏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平静到不可思议。 “我刚出生没多久,父母就因一起意外去世了,大概没机会带我出去玩吧。” 空气一时安静了下来,或许是相似的身世让他感到同病相怜,或许是不停追问,将他人的伤疤再次血淋淋揭露于人前的内疚感作祟,又或许是那若有似无的熟悉和无处不在的黑暗让他倍感安全,诸伏景光第一次主动提起了他的身世。 “没想到一转眼已经过去十五年了啊……” 他微微垂下眼,嘴角的笑容溢出点点苦涩,好在他们都置身于黑暗中,不必费心伪装。 七岁那年,诸伏景光亲眼目睹了父母被杀害的惨剧,彼时他躲在衣柜内,父亲的惨叫,母亲的挣扎,弥漫着铁锈般血腥味的夜晚和凶手诱哄时哼唱的儿歌,成为了他这十五年来挥之不去的梦魇。 那晚过后,除了因参加夏令营而侥幸逃过一劫的哥哥外,他再无至亲。 在过度恐惧的刺激下,他忘记了那晚发生的所有事,还患上了失语症,听取心理医生的建议,诸伏被寄养在东京的亲戚家里,想要通过改变生活环境来治愈心理上的创伤。 “多亏了零,如果没有遇到他,我的失语症也不会好转。” 眼前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诸伏景光却从未觉得如此轻松过,长久埋藏于心底的秘密就这么说了出来,他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指尖却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 极力稳住声音,他看向花野井千夏坐着的位置,再次道了声歉。 “最近我慢慢回想起那晚的经历,想着也许我对你的熟悉感,能让我重新想起小时候的事,也能借此回忆起与凶手有关的细节,才会贸然问你这么多问题,真是不好意思。” 话音落下良久之后,花野井千夏才不紧不慢地回答出声。 “嗯,没事儿。” 系统??? 【你听了这么久,就蹦跶出这几个字来?】 ‘啊?’ 花野井千夏茫然地抬起眼,不明白系统在震惊什么。 ‘不然还要我怎样,我都已经倾听了,这还不够吗?’ 再说诸伏景光又不是小孩子了,人自己会调节情绪,她就没必要硬装知心大姐姐了吧,会有点崩人设诶~ 很显然,系统没办法接受这个答案,丢下一句【你这个冷酷无情的机器人】后,便气鼓鼓地下线了,徒留下花野井千夏在原地疑惑思考,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系统? 平复好情绪,诸伏景光再次恢复了寻常的样子,两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