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行踪忽然暴ꔷ露在警ꔷ方面前,一定还有未知的「老鼠」在组织内部。
但当务之急是摆脱这群警ꔷ察的追踪。
他一面命令司机转换路线,甩掉追兵,另一方面同时向组织传达了支援接应的指令。
不过,在领头人精准的调度下,公ꔷ安们没有给朗姆留下撤退的机会。就像预判了他的行动一般,侧面、正面都驶来了更多的追兵。
下一刻,从一辆白色马自达的车窗里伸出一支枪,子弹精准地击中了迈巴赫的轮胎。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失去平衡的迈巴赫撞向护栏,随即停了下来,被警ꔷ车四面围住。
……
东京都的一处酒店宴会大厅。
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商业庆祝活动。
女人坐在休息区的桌前,白皙的手指抚着酒杯的高脚。
“失去狩猎者的位置,转而站在了猎物的位置上,感觉如何?”
轻轻含笑的低语淹没在背景音乐里,无人听清。
女人也不在意是否有人应答,只是自顾自地抬起手指,挪动面前棋盘上的将棋棋子。
桂马与角行配合,吃掉了对面的金将。
棋盘旁边静静放着一瓶酒,酒瓶身上是一行英文字母——rum。
……
耳边传来几声要求投降的喊话。
朗姆透过车窗向外看去,视野里,几十名穿着便衣和警服的人员正举枪对准着他。
面对被包围的劣势,无路可逃,他只能另做打算。
还没有输。朗姆想道。
这不是他第一次与警ꔷ方打交道了。
成为组织的二把手以来,他在黑暗世界纵横多年,白道上也结识了很多名流,在警视厅和警ꔷ察厅都有人脉。因此朗姆一点都不慌张,他自信甚至都不需要组织营救他越狱,有的是办法脱身。这群警ꔷ察现在能逮捕他,但并不能拿他如何。
朗姆打开车门,不紧不慢地走下车。
夹杂着雪意的风吹拂着路边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声响,空气里混杂着硝烟味和轮胎烧焦的味道。
一步。两步。
慢动作一般,这幅画面映入远处的狙击镜中。
狙击手的眼睛深处,沉淀了多年的仇恨在这一刻如同地狱的红莲业火般燃烧起来,化作扣下扳机的力道。
“砰——”
伴随着沉闷的声响,血花飞溅。杀气的锋芒与硝烟弥漫在空气中。
这是一记猝不及防的冷枪。蓄势已久的子弹正中朗姆的头部。
众目睽睽之下,即将逮捕成功的罪犯就这样死在了血泊中,当场毙命。
降谷零猛地夺过部下的望远镜,看向子弹来袭的方向。
但他晚了一步,没能看见狙击手的模样,只看见了远处林立的楼房中闪过一道黑影。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有些不甘心地感叹了一句。
就在公ꔷ安策划着逮捕行动时,还有一个神秘的追踪者,将自己隐藏于暗处,虎视眈眈地监视着这片街道上所发生的一切。
那个人观望着公ꔷ安的行动,因为知道朗姆的车有防弹玻璃,单枪匹马难以实现目标。于是无比耐心地等待着最佳时机,只为能够抓住机会一击必杀。
降谷零暂时不确定对方的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绝对与入间冬月脱不开关系。
***
手机屏幕亮起。
“乌鸦已死。r.a”
看到这条短信,我微笑起来,将杯中的朗姆酒一饮而尽。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波本的电话紧随其后打来。
“你上次在电话里说的「大新闻」,并不是指「朗姆被公ꔷ安逮捕」,而是「朗姆死在公ꔷ安手里」,对吧?”
听出他的语气有些不悦,我笑了起来。
以波本的聪明,推理出我的全盘打算也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我可从来没有承诺过前者。”
说完这句话,我就挂断了电话。
与相熟的集团董事们一一打招呼道别后,我从容走出了宴会现场。
几经辗转赶到安全屋时,天色已晚。
在像鲜血一样浓重的夜色中,只有清冷的冬季月光洒落下来,映出一张看不出年龄的女性面容。黑色长发垂落在她肩上,一双冷淡锐利的眼睛正透过眼镜望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