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面,苏未就被抓住了,强制性地被绑进了房间,为后面的配型和手术做了准备。
他中途逃出去过一次,但还是被抓回去了。为此,他付出了一双腿的代价。
哪怕因为苏父大儿子的身体原因而导致手术推迟,苏未也没有结束被控制、被囚禁的生活。
等他后面扳倒苏家时,腿部神经已基本完全坏死,根本没有修复的可能了。
而且苏未极其痛恨麻醉类药品,要不是苏夫人喂他吃了大量的麻醉类药品,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苟延残喘。
就像那个老员工说的,只要有这双残腿,苏未就永远也放不下心底的猜忌,永远不会对一个人敞开心扉。
苏未在梦中一遍遍的经历着那段日子
被关着漆黑的房间里,好几个人不顾他地挣扎给喂他苦涩的药剂,还一点一点地欣赏着他因为剧痛而扭曲的表情。
那个雍容华贵的苏夫人也在其列,不过她没有看他,只是借着唯一的光源,举着手观赏她新做的艳红指甲。
渐渐的,那些人都变成了一个个抽象丑陋的鬼影,从四周伸出他们可以无限延长的黑色四肢,想要将苏未拉入无尽的黑暗。
那双有着红指甲的鬼影尤甚,它缠住了苏未的脖子,慢条斯理地收着劲道,发出了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怪笑声。
苏未一身冷汗地被惊醒。
他急忙偏头,想看看有没有吓到顾涣。
可是,身边没有隆起的身影,就连旁边的被褥是凉的。
顾涣不在。
苏未颤颤地收回手,无声地平复着过于激烈的心跳声。
清柏的味道已经很淡了,不仔细闻都闻不到,苏未觉得他找到了自己做噩梦的原因。他有些无助的偏头,把侧脸埋进了顾涣那边的枕头里,汲取着那喜欢到了骨子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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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涣趁着苏未睡着的时候帮他看了看腿,在发现情况并不乐观的时候,连夜可是搜起了相关的医学古籍。
“这个没有。”
“这本没有。”
“这本太浅显。”
顾涣挑挑拣拣好几个小时,可都找不到一本能让他满意的。
他遍读医书,其实非常明白苏未的腿已经药石难医了,即便有,那也会有非常痛苦的经历,但他还是不想放弃地试图一遍遍地推翻自己的所学,想要寻找出一条无痛且高效的法子。
苏未的这一生已经够苦了,顾涣只想尽自己所能,为他搭建一条没有痛苦,只有快乐的愿望实现之路。
可惜,事实并不如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