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故的长宁侯老夫人对她很好,不只将丧母的她,要到身边亲自教养。
老夫人看不上张氏,只因张氏身为贵女,迷上长宁侯一张英俊的皮子,便不管不顾的非要入府做人平妻。
诚然,体弱多病的儿媳,她颇有微词,然大家之妇,贵在自尊自爱。
张氏此举,妄为贵女,所以连带她生的许如尔,老夫人也是淡淡,只许福尔是唯一男丁,她自看重几分,为怕他跟张氏学坏,才将他也要到身边。
临终之际,她将替前儿媳保管的嫁妆归还于许悠尔,还将自己的嫁妆一分为四,许福尔姐弟各一份,许悠尔得两份。
是以,许悠尔手里铺面很多,打理起来颇有些费事。
见到阿姐,芷月庆幸及时涂抹了药膏,印子若还在,定瞒不过阿姐。
“芷芷,快来看阿姐给你带了什么!”
许悠尔将买来的小食点心摆在桌子上,笑着朝她招手。
芷月都不用她招呼,一看到她,早就贴了过去。
许悠尔好笑的点了点她的额头。
抱着她胳膊撒娇的芷月不以为意,张着小嘴,等她投喂。
“你呀,总也长不大。”
嗔怪的说着,许悠尔的神色却无比放松,只有感觉到被芷月时刻需要,她的心才会有片刻宁静。
芷月咬着她递来的果脯,开心的朝她点头。
“这个味道很好,阿姐也吃!”
她伸手拿起一块,放到许悠尔嘴边。
姐妹两个吃完,见许悠尔神色疲惫,芷月拉着她到榻边,非要她先休息一会儿。
许悠尔拗不过她,只好躺在榻上休息,不一会儿,屋里就响起轻微鼾声。
芷月有些无聊,翻起许悠尔带来的小木箱,里面有几册账本,她拿起翻了翻,没什么意思,看的她直犯困。
随手又翻了一下,一个装订好的诗册露了出来。
她拿出来,翻开一看,眸光一闪。
这是姚千羽所作的诗,有她现在已经作出的,也有她今后会作的。
看来,是阿姐默写出来的。
小手一页一页的翻,她是没什么才华,不像阿姐自幼饱读诗书,素有才名,可诗篇好赖,她还是分的出的。
姚千羽的诗,时而大气磅礴,时而小家碧玉,像老者低声感叹,又如才华横溢的学子抱怨怀才不遇,像深闺怨妇怨恨夫君不怜,又像豪迈武者踏步世间。
不对,这明明不像是一个人写的!
作诗,不应该是瞬间迸发的灵感,然后基于自身感悟所作?
姚千羽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如何能做出晚年悲凉的诗篇?
“看什么呢?”
好好睡了一觉的许悠尔,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走到芷月身后。
“阿姐,你从哪里得到的诗集啊?”
还不待许悠尔找借口,芷月的下一句话,就让她愣在原地。
“就是可惜,诗集上没有标记每个作者的名字,他们都好有才华呢,各有风格,又各有千秋!”
第47章 无子暴君vs易孕病西子(十一)
许悠尔头皮发麻,脑海里瞬间炸开,对呀,为什么她从没发觉过,这些诗篇根本就不可能是出自一个人。
不只是她,所有仰慕姚千羽才华之人,均没有察觉异常,连质疑都没有。
就好像,就好像,有什么蒙住了他们的耳目……
姚千羽是妖孽,姚千羽她一定是妖孽!
难怪,难怪所有跟她作对的人,都只能成为她的垫脚石。
想罢,许悠尔拿起诗集,匆匆给芷月撂下一句,她有事出去一下,就大步奔了出去。
礼郡王府
秦子晟接过姚千羽递来的药碗,仰头将药水一饮而尽,他是习武之人,身上的伤好的极快,现下除了不能剧烈运动,其他已与常人无异。
姚千羽眸中闪过欣慰,“看来表兄的伤,不日就能痊愈了。”
“是啊,我的身体好,这点小伤哪里能奈何我?”
秦子晟活动了下肩膀,开口笑道。
姚千羽皱眉,“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陛下一日不决定人选,表兄就比旁人危险几分,毕竟你比他们占优势太多。”
太后,贵妃和秦子晟之母皆出自庆国公府,是以,她们和庆国公府众人,自然都属意秦子晟能被立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