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已经分得清他对喻向烛的爱与恨,但也早就为时已晚。
片刻后,仇风巽重新坐直了身子拆信笺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着,险些拿不稳一张轻飘飘的纸。
如同余客所说的那样,这封信笺中是喻向烛写给他的引荐信,看到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笔迹时仇风巽的眼眶蓦地一酸。
引荐信写的非常细致,余客所擅长的领域他的性格适合做怎样的工作,甚至是把他安排在哪个职位比较合适都给出了初步建议。
一整页纸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写的格外的简洁易懂,当然也并没有提起有关于他们两个的任何事情。
仇风巽缓了一口气将引荐信先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这上面有喻向烛的笔迹就算写的事情与他无关他也舍不得丢。
紧接着他开始拆那支并不算小的竹筒,里面轻飘飘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竹筒顶端刚拆开就有几朵格外轻的红梅花瓣飘了出来,仇风巽赶紧伸手去接,生怕会有一片消散在风中。
他起身取下装有玉佩的锦盒来,将那些已经干枯的花瓣仔细的收了进去。
确定竹筒里没有剩余的花瓣时,他才将竹筒里的其余几张纸掏了出来。
仇风巽小心翼翼的将几张纸展开,喻向烛的笔迹再次映入他的眼帘:
[风巽:展信安。]
第99章 唯有别离多
一句展信安跃入仇风巽的眼底时,他就已经倏地红了眼眶。
信中写的基本上全都是正事,很详细的将他接触了哪些臣子,觉得哪些能留下一用哪些一定要想办法除掉。
仇风巽务必认真的逐字逐句看完了第一页的所有,心底是说不上来的汹涌情绪。
一方面是因为看到喻向烛在最后一刻为了他熬尽灯火一般的谋划,心中有一种诡异的开心与满足。
可在这层甜褪去后是直达灵魂的苦涩,以及突然很快冒出来的不满足感。
不满足只留下了这些关于正事的言语,不满足没看到任何一句温柔缱绻能让人咂摸出情意的话。
他如同在荒漠中兀自前行又急迫需要水源的行人一般,颤着指尖翻开了下一页:
[现在想来你我好像从未聊过这些有关于天下要往何处去的话题,或许是因为我们从没有过机会促膝长谈这些。]
仇风巽捏着纸页回忆随着字迹飘然,从前的他就算有机会恐怕也不会和喻向烛聊这些事。
因为那时候的他完全不信任喻向烛,也只想亲手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