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们通过女儿的转述,已经知道薛成言为了俩人的未来所做的努力,对他更多了一些好感。这会已经不怎么太挑剔他了。
更关键的是,这俩人练武练的得心应手,觉得自己是被耽误的武学奇才,自信爆棚,就算薛成言不好,他们也不怕跟他打一架!反正女儿跟他结婚至少也得等到大学毕业以后,还有三年时间,到那个时候,他们的武学造诣肯定已经相当厉害了。
卫舜华跟宁安说:“这孩子之前二十多年是够倒霉的。但是没关系,以后会好的。只要他人好,对你好,我和你爸爸就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爱,还有你姥爷他们,也会对他好的。他跟你谈恋爱,那可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严其琛说:“以前他年纪小,社会又动荡不安,人的幸与不幸都不好说,但是现在,环境好多了,他也长大了,以后能不能幸福,说到底就靠他自己了。只要他立身正己,以后应该就差不了。”
宁安点了点头。
心里却依旧唏嘘。剧情里,薛成言心无旁骛专心工作,还不是无端受了牵连?一腔抱负无处施展,最后郁郁而终。
唉!
两天以后,陈伯庸的文章登在了报纸上。
大概是有些事情实在难以启齿,这篇文章运用了一些春秋笔法。
【1927年,我在嘉城和刘南疏同志结为夫妻,并育有一子。1930年,因为革命工作需要,我不得不离开嘉城,也没有向刘南疏同志做任何交代。
1932年,刘南疏同志也投身革命,无法照顾孩子,只好把他送到了嘉城的一所育婴堂。鉴于我的不告而别,并且长时间无音信,刘南疏同志以为我已经遭遇了意外。
此后,我和刘南疏同志各自再婚。
1942年,我和刘南疏同志重逢,跟她商量后决定将孩子接到身边抚养。当时去接人的战士接到了一个和我同姓的孩子,但是后来证实,我们接错了人。我们真正的孩子,因为战乱、时间久远等原因,已经下落不明。
写这篇文章,是想向当年被接错的那个孩子道歉,可能因为我们的失误,导致他错过了和亲生父母的重逢,另外,也希望我们的亲生孩子如果看到这篇文章,可以和我们联系。】
熟悉内情的人看到这篇文章,都忍不住撇了撇嘴。在“轻描淡写”这方面,陈伯庸是有天赋的。
但是好在,他还是把该说的话说清楚了。
也是在这一天,宁安又收到了薛成言寄来的信,这家伙回去以后又干了一件大事,他换了个专业。
从物理所换到了编译局。
科学院下属的编译局。
【图片】
【1950年,总理签署的科学院任命令。】
他在信里给出的理由是,这份工作相对比较轻松自由,他以后可以多点时间陪伴宁安。
不过,他也说,要是宁安不同意,他可以再换回去。
宁安给他回了一封简短的信,“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下子,咱们全家都是做翻译工作的了。”
小桔子跟她说,薛成言收到这封信,也就翻来覆去的读了几百遍吧。
周日的时候,薛成言来见宁安,穿着西装三件套,皮鞋也擦得很亮,手里拎着礼物,跟她说:“我准备好了。”
宁安直接笑出声来,冲着院内喊道:“爸,妈,有人上门讨打了。”
薛成言:“……”
准备出门去练武的严其琛和卫舜华:“……”
两口子走出门,就看到了有些不知所措的薛成言。
“伯父,伯母。”
薛成言站的笔直,恭恭敬敬的喊人。
卫舜华笑道:“安安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快进来。”
宁安说道:“我爸妈正要出门,没时间打你的。”
薛成言:“……”
严其琛点了点女儿的脑袋,笑着说道:“别吓唬人。小薛第一次来咱家,本来就放不开,你再这么说,他更拘谨了。”
宁安问薛成言:“你拘谨吗?”
薛成言老老实实的说:“有一点紧张。”
宁安笑道:“紧张就对了。考验多着呢。”
卫舜华笑着说她:“你别老吓唬他了。”
薛成言也不是真的害怕,他相信只要自己的心是真诚的,只要他真的爱宁安,对她好,她的父母不会为难他。
进屋落座之后,严其琛问他:“我们听安安说,你换了个专业,怎么样,适应吗?”
薛成言点了点头,“适应的。我两门外语都还可以,在编译局工作也算得心应手。”
卫舜华说:“不会觉得可惜吗?你当初既然选了应用物理,肯定是有考量的。”
薛成言说道:“我可以做物理翻译,不影响。”
停了两秒,他又说道:“物理所建所之初确立的工作方向是为国家核科学技术的发展奠定基础。国家现在重视核科学技术,以后必然会进行核武器的研发,这项工作的启动应该用不了太久,可能也就几年的时间。核武器研发肯定是保密项目,所有参与人员一定会远离家庭、与世隔绝,可能好几年都无法回家一趟。我可能没有那么伟大,不愿意为了国家和家人长久分离。如果我继续留在物理所,到时候就有可能被抽调过去,所以,我就提前换了个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