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钰直觉他的教训肯定是不可说的方式,眸中水光潋滟地望向他,想让许玉臣心软不再计较。
许玉臣卷着他的纯黑色碎发,嘴边勾起了不怀好意的弧度:“信任的前提是不相互隐瞒不是吗?只要你说出原委,我就可以考虑放过这事。”
不得已,莫钰的脑子紧急转动,从牙缝里挤出顺序颠倒的几个字。
“瞒着你,是怕,我太丢人了。”
虽然说的简单,但许玉臣差不多听明白了。
扩展一下就是,莫钰觉得他现在还要去上课,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所以连他也不能告诉。
“跟我客气什么……”许玉臣默了下,把人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
他用锻炼的匀称有力的臂膀环抱住莫钰的腰,往自己大腿根处带了带,将人纤细的身姿禁锢在一隅。
随即往旁边一摸,就提起上课时用的活页夹往莫钰的屁股扇了一下,然后又有条不紊地放回了原处。
没有用力,不像是惩罚,更像是在调情。
莫钰一下子慌了,他用力推着许玉臣的手,但他的动作纹丝不动,显然是准备秋后算账。
莫钰急得出了哭腔:“不是说只要我说出来原委,你就会放过我吗?现在干嘛还拘着我。”
他委屈地瘪起嘴,细细长长的眉毛皱在一团,看上去倒是没有那份隐隐约约的清冷疏离感了。
许玉臣勾起唇角,拿起莫钰软糯的小手,像是握住通体温热的玉器一般,小心怜惜地把玩着。
“对啊,现在会放过你的。”
现在?
莫钰捕捉到了关键词,他震惊地观察许玉臣的脸色,终于在他宠溺隐忍的表情中找到一丝晦暗。
就像是捕猎者戏谑地看着猎物进行拙劣的表演,不准备点破,只待时机成熟狠狠咬上脆弱的脖子。
他一把打开许玉臣的手,忍着啜泣忿忿道:“你耍我的!你根本不准备放过我。”
许玉臣耸肩,居然被发现了。
他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露出肌理分明的小臂:“我只是说,考虑在这里放过你,可没说不会回家教训你。”
“或者,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回答的让我满意了,我们就此掀过这件事。”
莫钰狐疑地眨了眨眼睛,轻声问:“回答什么问题?”
虽然莫钰清楚,这个问题一定不好回答,说不定是道送命题,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莫钰总要找个出路。
要是实在难以回答,就反悔算了。
莫钰想得挺美,可惜许玉臣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胸有成竹地挑了下眉,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为什么喜欢陆景坞?”
“……我可以反悔吗?”莫钰端起尴尬的笑。
许玉臣从嗓子里哼出一声,:“你说呢?”
莫钰看懂了他无声的威胁,咽了下口水,听到自己干涩又断断续续的嗓音。
“喜欢他,都是过去了,没什么必要追究吧。”
许玉臣轻笑一声,意味不明,他握住莫钰的手就往自己裤料的地方伸去。
冰丝的布料泛着凉意,滑过莫钰的手指尖。
他紧张地望向办公室的大门,红漆涂在铁质的门上,看上去崭新,却又很不牢靠。
仿佛随时都会有人推门而入。
在许玉臣动作的前一秒,莫钰闭了眼喊出:“我说!”
都八百年前的事了,现在还在惦记着,果然是醋缸啊……
他怕许玉臣真的因为吃醋而妄为,只能妥协了。
许玉臣浅笑着松开他的手,对这个结果了然于胸,他用指节有节奏地在椅子的扶手上敲击,等待着莫钰的答案。
察觉到没有外力了,莫钰迟钝地睁开了眼睛,正对上许玉臣洞察一切的眼神。
他张了张嘴,回忆当时的情绪。
一挤眼,晶莹的泪就落了下来,惹人疼惜。
“当时,是爷爷的葬礼,他说爷爷是自己很敬佩的人,然后给我一方手帕,我就觉得……”
许玉臣的手不自觉攥成了拳头。
那时候他正在出差,不能及时赶回去,才给了陆景坞那狗东西可乘之机。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给莫钰擦了脸,吃味地咬牙切齿:“我也为了你的泪失。禁体质一直带着手帕,怎么没见你对我一见倾心。”
莫钰连忙澄清:“我只是说对他感觉特别点,你别随便理解成一见倾心啊!”
虽然他没有明确说,但莫钰还是能感觉到他别扭的情绪。
自己眼角被擦得发红就是最好的证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