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棠花又名断肠花,天意隐隐自有安排。
苏琅沉沉叹了一口气,本来是准备替自家亲妹替一嘴上门求亲的事,询问莫钰可否有心仪之人,这是苏可丹拜托哀求他好久,他才勉强答应的。
此刻他却是默默隐下一开始要说的话,面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举止有度,与莫钰又交谈了几句,完全让人看不出异样。
可过分妥帖的举动,倒显得苏琅有些像是要划清界限,保持距离一般。
莫钰没有发觉,又寒暄了几句,两人这才缓步回到内阁中。
一进内阁,莫钰便觉得气氛不大对劲,众人皆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他向前走了几步,这才看见如福,如福一扬拂尘,眼中带着怜悯和担忧,细声道:“莫大人,陛下有请。”
莫钰心下一惊,他这才刚从御书房出来,怎么许玉臣又来传唤他。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他告辞了苏琅,便随着如福朝御书房走去,不忘记问如福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钰心中装着事,自然也没看见苏琅的表情在他离去的一瞬间,变得幽深起来。
如福哀叹一声,缓缓道:“是有个内阁大臣不长眼,前来用鸡毛蒜皮的琐事烦扰陛下,陛下这才烦躁起来,还罚了那大臣让他去了荒凉之地任职……”
如福的话头顿了顿,莫钰意识到不对劲,赶忙问:“是什么琐事?”
“这……”如福支支吾吾起来,“奴才也不太清楚,他是屏退了旁人与陛下一人讲的,讲完之后陛下就火冒三丈,责罚了那大臣。”
莫钰心中忐忑,却也知道从如福这边问不出什么了。
只能认命一般往御书房走,希望这所谓的琐事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一进去,莫钰就感到压抑的氛围,整个人都快要喘不过来气,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如福后面,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许玉臣让如福出去后,莫钰这才敢偷偷抬头打量着他的脸色。
他的表情凛若霜雪,实在算不上好,莫钰也悬起了心。
单就他结结实实地跪在地上,这么久都还没有让他起来,莫钰就差不多已经断定,那大臣所说的事,定然与他有关。
可许玉臣又罚了那大臣,也不知道是信了几分。
许玉臣端坐在上方,冰冷得如同冬季三尺霜,一句话也不说。
莫钰只能先开口:“不知陛下找臣来,所为何事。”
许玉臣忽然动了,他从上首踱步下来,漫不经心地蹲在莫钰面前,打量着他的脸颊,而后突然钳住了他的下巴,使莫钰一动都不能动。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他的语气冰冷又幽深,莫钰的心都颤了颤,咽下口水道:“去内阁处理政务。”
“处理政务?”许玉臣突然笑起来,他一把挥开莫钰,“好一个处理政务,果然对你不能太疼爱,否则你迟早恃宠而骄、不知进退,连孤也敢骗!”
莫钰的手掌在冰冷坚硬的玉石上擦出了血丝,可他现在顾不上手心的痛楚,只能拉住许玉臣腿边的衣衫道。
“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
“哦?那你与苏琅私会一事又该如何解释?”
许玉臣站在前方,目光不肯落到莫钰的身上,也不愿给他求饶的机会,拉起衣襟就将人按到了书桌上。
身下的公文奏章硌得莫钰背部生疼,连语气也弱了几分:“臣没有跟苏琅私会,只是单独说了几句话。”
第71章 温润如玉病弱世子巧取豪夺狠戾新皇16
许玉臣懒散地勾起唇角,手指尖在莫钰的脸颊上到处游走,惹的人不停战栗,浑身都敷上了一层娇媚的淡粉色。
他懒洋洋地眯起眼睛,手指却移动到了衣襟处,顺着缝隙探了进去,漫不经心地说。
“小钰,孤让你回内阁,是给你面子,允你恩宠,这你知道吧?”
“知道……”莫钰握紧了衣衫领口,艰难地维持着自己的贞操。
“既然知道,那孤自然是信的过你,你怎么可能跟别人乱搞,给孤带绿帽子呢?”
许玉臣微阖起眼,眼中似有暗芒划过。
莫钰连忙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要陛下信任臣,臣就心满意足了,臣并无二心。”
许玉臣点了点头,笑意讳莫如深:“可惜,爱卿居然敢瞒骗孤,真当孤是三岁小孩吗!”
莫钰全身一愣,回忆起自己刚才的说法。
他的说法其实没有问题,只是坦白得太晚了,而许玉臣显然有备而来,不准备轻易放过他。
如今看来,整座皇城中,都有许玉臣的眼线,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随时监视。
而自己刚才为了避免许玉臣暴怒所含糊其辞说的话,正巧就让莫钰陷入了两难的困境。
——解释的好了,可以说自己的隐瞒是为了许玉臣的心情,解释不的好,那就是欺君之罪罪该万死。
虽然许玉臣不会让莫钰死就是了。
他艰难地喘出一口气,再抬头时,眼神诚恳,眸中水光潋滟,主动拥上了许玉臣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