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水不断,晃得人犯醉。
辛思夷嚷嚷着霍昀今天没义气,一口酒也不喝,全然忘记了是为了到时候能送她和朝笙回家。
她拉着朝笙,又哭又笑。
一会儿大骂霍昀无聊,谁要和他在那喝冰水,朝朝,你不是没有义气的人,对吧?
——朝笙认命地陪她喝了一杯。
一会儿哭诉米兰无聊,找不到人陪她喝酒蹦迪——朝笙咬牙切齿,只好招呼酒保续酒。
酒过三巡,又睁着迷蒙的醉眼,指责今天霍暄居然没来接她,平时就说忙,可明明人如今在高川。
朝笙眨了眨眼,霍暄?是霍昀那个在江岛的哥哥吧?
辛思夷的少女心藏得可真深。
没等她回想起辛思夷平时提及霍暄时是否有反常,辛大小姐已经又给她满了一杯酒。
朝笙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模样,只好继续和她喝下去了。
醉意似乎还没涌上来。那边,重振旗鼓的文姗姗斗志昂扬地回来了,还带着一个更能喝的李旸。
认识的不认识的,纷纷举杯痛饮。音乐声调动着亢奋的情绪,酒和思绪一同晃荡在杯中。
没有比享乐更重要的事情。
辛思夷像个八爪鱼一样扒拉着朝笙,哭哭闹闹,总能找到理由让她再喝一杯。
她昏昏沉沉地拖着她回了卡座的时候,霍昀正在和人玩牌。
辛思夷抱着她不撒手,呜呜咽咽,说要霍暄来接她。
然后睡过去了。
朝笙头痛得不行,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来喝酒的缘故,她被辛思夷搂着,困意和醉意一道翻涌。
她任辛思夷把她当抱枕,从包里摸出了手机。
定个闹钟。
她眼皮直打架,好不容易编辑完了闹钟的备注,才和辛思夷一道蜷在了卡座中。
霍昀没喝酒,脑子清醒得不得了。一边算牌,一边抽空掀起眼皮撩了她们一眼。
啧,两个酒鬼。
他叫老唐拿了毯子来,把两个人一道儿盖住了。
喧嚣不断。
后半夜的时候,霍暄居然过来了。
酒吧里群魔乱舞,霍暄向来不拘着霍昀,对于他花钱如流水的性情没什么意见。
“哥,你也过来凑热闹啊?”
霍昀打了半宿的牌,终于有点儿犯困,“酒在边上,要喝自己拿。”
“我来接人。”
霍暄把辛思夷抱了起来,发现她拽着闻家的姑娘不肯撒手。
辛思夷半醉半醒,睁开眼,迷迷糊糊看清了眼前人是谁。
她松开了朝笙,扶着背靠坐了起来。
“我送你回家?”霍暄声音温和,一如和霍昀说话时一样。
辛思夷土拨鼠似的点头。
霍昀困意没了。
“中午前回家,好好补个觉,我们是明天上午的飞机。”他叮嘱霍昀,“等闻朝笙醒了,你记得送回去,我和她家里打过招呼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霍昀对于他哥哥仍把他当小孩的语气很不满意。
霍暄交待清楚了,也不拖泥带水。
大半个夜晚就在这样长久的喧嚣里过去,霍昀看着搂着毯子继续睡的朝笙,忽然觉得打牌也没什么意思。
“不玩了。”他把牌一撂。
其余人嚷嚷:“我裤子都输掉了!不行啊昀哥,再来!”
“我又不要你的裤子,好好穿着吧。”霍昀勾了勾嘴角。
二五仔们见此,笑嘻嘻地又勾肩搭背着去喝酒了。
卡座里只剩下他和朝笙。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
早上六点了。
难怪她睡得那么沉。
他坐在卡座的另一头,有些出神的望向她的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