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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1 / 2)

(' 春日的书房里盈满了柔和的日光,阿柳在看到周暮觉的一瞬,终于觉得这对似乎不如何亲密的父子,其实是生得很像的。

他们都有双不笑也含情的桃花眼,纵然神情冷淡,也让人想去亲近。

但阿柳想起卧室里病了数天的朝笙,又忍不住觉得这位少爷实在太不近人情,就算太太与他毫无血缘,但也是先生正儿八经娶回来的,到底算作了家人。

周暮觉见来得人是父亲身前的忠仆,微拧的眉松懈了下来。

“少爷,您在忙什么呢?”阿柳问。

周暮觉很有耐心的解释:“我在清对银行上一季的账目。”

周鹤亭走得突然,他接过这偌大家业,这些天里一直都在和银行的经理们处理账目,偶尔抽些时间应付周寅竺。

“喔喔——”阿柳应了一声,她委婉道,“您忙,我们都很感激您的辛苦。只是太太病了一周,昏沉沉的,昨夜里又开始发热,我们拿不定主意。”

高门大户自有它的规矩。

生病去哪家医院,请哪家医生,都是既定的。

阿柳她们原是按照先前的惯例,把家庭医生叫了过来,然而几日的苦药吃下去,这位年纪轻轻便守寡的可怜太太也不见好。

她在周暮觉面前抹了把眼泪,道:“我生怕太太她也随老爷去了呢。”

周暮觉松开的眉头又皱起,声音里带着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担忧。

“下次早些和我说,病是等不得的。”

他合上纸页,起身向外走去。

阿柳的嘴唇嗫嚅,谁让她们都有些畏惧这不算太熟悉的新任当家人,何况楼上病着的还是个非亲非故的“继母”。

她叹了口气,跟在了周暮觉身后。

“我明白了,少爷。”

朝笙也没料到自己会生病。

她头一次有这样的感受,身上像长满了细细密密的热刺,难耐极了,可脑子昏昏沉沉,动都动不了。

原身还没被诓骗着抽鸦片,然而烟酒之类,确实是不离身的。大概因葬礼结束的缘故,这些压着的旧瘾都犯了。

她闭着眼,脑子里都是纷乱的幻觉,有时是原主堕落凄惨的一生,有时是她走过的那些世界。倏忽,浩浩汤汤的江水吞没了她,她往水中坠去,一道盘虬的蛇尾直直朝她袭了过来——

她在惊悸中睁眼。

隔着西洋风的薄纱帷幔,洛可可式精巧的藤蔓刺绣后,侧着身的青年垂眸,盘扣领上露出一截脖颈,一颗赤色的痣若隐若现。

“嗳,少爷,还是您的朋友厉害!”阿柳欣喜的声音响起,“太太,你醒啦,还有哪儿不舒服么?”

周暮觉闻言,转过身来。

赤色的小痣随着他的动作隐入盘扣领下,朝笙眨了眨湿漉漉的眼,感到生理性的眼泪淌了下来。

她喉咙哑得发疼,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呵出一团无意义的热气。

周暮觉只隔着罗帷略略望了一眼,见她确实醒了,便又神情疏淡地转过了身。

“叫厨房把粥送上来。”

门口的佣人闻言,立刻便下去了,阿柳听得周暮觉的话,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太太,你睡了这样久,饿不饿?”

朝笙只是笑,轻轻点了点头。

周暮觉便不再久留,这偌大的卧房里布满细腻柔美的装饰,实实在在地表明这是一位女性的私人领地。

他淡声留下句“照顾好太太”,便推门而去了,竟是一句话也没和朝笙说。

泾渭分明的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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