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青淇只好歉然道:“我先失陪。”
“快去吧!”杜知弦忙道,“我带朝笙去观众席上。”
他们两个人之间一直有一种不为人知的亲昵,林朝笙从没有发现过。
叶青淇理了理衬衫的袖口,抬脚往外走去,回头时,又深深地望了一眼朝笙。
杜知弦搂住了朝笙的手臂,发觉她浑身上下似乎都柔软得不行,心下不禁对这样生若菟丝子的女孩更加轻慢。
“走吧,玛格丽特。”她笑道,“去看一看你的阿尔芒。”
虽然只是年轻学生组织的戏剧展演,慕名来看的人却很多。
既有青英大学本校的师生,也有社会上一些小有名望的人。
叶青淇为人轻浮,却是个天生的好演员。
朝笙坐在台下,和周遭的观众一道望向灯光下的青年。
他风度翩翩,长相迷人。
时而对着美丽的玛格丽特低诉衷肠,时而与扮演父亲的演员据理力争,最后,对着死去的茶花女垂泪时,居然让观众席上的人也跟着落下眼泪来。
他在表演上很有天分,无怪乎最后能骗得林朝笙为之彻底堕落。
表演在阿尔芒俯身亲吻玛格丽特时缓缓落幕。
杜知弦附在朝笙耳畔,不无可惜地道:“若你还没退学,此时的玛格丽特应当是你。”
朝笙曼声道:“做茶花女,哪有做周太太快活。没了丈夫,钱也好,自由也好,都归了我。”
杜知弦一噎,继而问道:“你丈夫的那个儿子,没有与你计较这些吗?”
诚然她希望林朝笙拿到更多的钱,却也有些想不通,毕竟林朝笙一无所出,周鹤亭死了,和周家还能有什么关联呢?
朝笙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嗳,我只是示弱几分,该给的便都给了我了。”
杜知弦眼睛都热了。
看林朝笙这模样,果然比周鹤亭在时更为自在了。
杜知弦不自觉地打量着她浮华美丽的皮囊,尽管脑中空空,内涵肤浅,可单凭那张脸,就足以让她在破产后依然维持着体面的生活。
周鹤亭并非善类又如何?
杜知弦偶尔也觉得命运未免有些不公。
她要和叶青淇,仔仔细细筹谋一番。
“那感情好,以后再没有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了。”杜知弦笑道,“若无聊了,尽管来找我们玩。”
掌声雷动,演员纷纷站在舞台的前排。
最亮的灯光落在了玛格丽特与阿尔芒的身上。
宝蓝色燕尾服的青年躬身,款款谢幕。
朝笙自觉时间差不多了,打算离去,叶青淇却连演出服都没换,就下来找她们。
“演得一如既往的好。”朝笙夸得诚心实意。
“你呢?”叶青淇含笑,“可还记得那些台词?”
朝笙当然不记得。
如果不是原剧情里,这两个人引诱了“她”吸鸦片,她其实是懒得过来的。
但她露出忧郁的神情,黛眉微蹙:“我都没有机会再上台了。”
“戏剧社的都是你先前的同学,你若是有兴趣登台,谁都不会说什么的。”叶青淇抬手,似乎是冲动地想抹平她皱起的眉头,又觉得有些唐突。
“那未免有些太麻烦你们。”朝笙说,然而眼中的向往没叫人错过。
“我该回去了。今天见到你们,我很开心。”她不待叶青淇再说些什么,如是道。
叶青淇不得不有些遗憾地欠身:“我送送你。”
杜知弦挽着朝笙的手臂,抱怨道:“这么匆忙做什么?晚上还有聚餐呢。”
“总有机会的。”朝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