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道长大,是青云宗的大师兄和二师姐。虽是青梅竹马,但徐不意与裴洛是离心的道侣,导致你们的关系不断地恶化。同时,作为年轻一辈的翘楚,又一直被人拿来比较,于是你们日渐水火不容,堪称宿敌。”
朝笙看了眼自己身上崭新的罗衣,没说话。
“在二十岁那年,你又成了最年轻的元婴,尔后,却在与裴若游合籍之后入魔,最终被谢玄暮斩杀。”
小白顿了顿,用萝莉音恶狠狠地强调:“以你的天才程度,入魔后也是先把修仙界搅得天翻地覆才死的。”
灵力磅礴如雪山,朝笙十分认同自己“天才”的标签。
但另外一件事很重要:“裴若游是谁?”
“徐不意和裴洛的儿子,你师父给你定的娃娃亲。他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却是一名很出色的医修。”
“……”
她师父不就是裴若游的爹吗?合着徒弟嫁儿子,内部消化了。
“你死后又三年,谢玄暮入魔,他屠尽正道,最终因魔气太盛,神魂失守,选择兵解而亡。”
“接连两个天才的入魔,实际上是世间清浊失衡的昭示,浊气横行,妖魔频出,修真界最终走向了毁灭。”
“朝朝,你的任务是攻略谢玄暮,查清入魔的真相,并且阻止灭世的到来。”
小白感慨了一下:“好忙哦。”
朝笙垂眸,白露的剑身上倒映着她年少的面庞。
这一年她十八,谢玄暮十九,至于那个记忆里病恹恹的未婚夫,则一直是那副柔和清俊的莲花面。
一切都还未发生。
她用灵力烘干了湿哒哒的乌发,抱着白露盘腿坐于塌上。
入魔的真相。
是她的,还是谢玄暮的?小白没有多说。
少女阖目,奇经八脉灵气涌动,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令朝笙觉得格外的新奇,但灵魂却极其自然地接纳了铺天盖地涌来的玄门之气。
雪夜的厮杀彻底结束。
天将明时,朝笙结束了打坐。
没什么睡意,索性往外头走去。
雪仍然簌簌的下着,却在即将落到飞舟上时,顷刻间被结界所融化。云海翻腾,俯首河山,遍是苍茫雪色。
鱼身鸟翼的妖兽飞过,长尾白羽的雪魄在空中翻腾,巍巍山岳,有绮丽的灵气于谷中长驱,天地之间,似乎隐藏着亘古的规则。
那是修行者所追求的“道”。
*
飞舟越过云海,向下降去,雪霁雾散,一座宽阔的城池隐约可见。
“不睡?”
身后忽而响起一道声音,朝笙回头看去,青年长身玉立,披着白狐裘,手里还抱着个镂金的汤婆子。
小白上线,声音震惊:“看不到好感度?!”
它试图查询,却被一股意识挡了回来。
朝笙眨了眨眼,随口道:“那算啦。”
或许是因为她修为比谢玄暮低的缘故?
这个世界,确实很不一样。
*
朝笙的目光太认真,但谢玄暮直接选择无视这般目光。
又见她仍是单衣,只随便披了个织锦的外衫,身形单薄,倒是比平时张牙舞爪的样子亲切了几分。
虽然他的剑修师妹常年在战损状态,可这次未免太凄惨了些。
谢玄暮与朝笙常年互看不顺眼,很偶尔的时候,也会有点兄长的心肠。
“不想睡。”朝笙回过神来。
“为什么?”
“睡不着。”
得,天聊死了。
谢玄暮面无表情地想——果然是剑修。
朝笙再次从谢玄暮眼里看到了明晃晃的嫌弃。
实际上,剑修本身就是修真界狗见愁的存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