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棠丝毫不介意,她从床上下来,站在池秋霜面前。
披在身上的被子滑落。
满身的伤痕再一次展露在池秋霜的面前。
她缓缓蹲下,用手捏住了池秋霜的下巴。
抬起了她的脸。
看着池秋霜满眼的痛苦,说道:
“阿秋,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那群人要追杀我们吗?”
“为什么偏偏选在了我母亲发来求救信的那一天!”
池秋霜被迫抬着头,看着女人的脸,那张脸上在面对她时,再也没有了温和和包容。
再也没有了喜爱和亲近。
“怎么,回答不出来吗?”
“还是说,你到现在还是没有记起来?”
颜棠俯身,伸出手轻轻抱住了池秋霜,对方颤抖的身体让她再也生不出一点儿怜惜。
她像是从前那般,将头靠在池秋霜的肩膀,嫣红的嘴唇贴着女人的耳朵,轻声呢喃:
“没关系,阿秋,我帮你记起来。”
她牵着女人的手,握住女人的手指,带着它在自己的身上描摹。
指尖碰过一道道伤疤,描绘出它们的形状,感受它们的触感......
“看,这道疤,当时它可深了......直直插入了我的腹部......”
“差一点,我以为我要死了......”
“还有这一道,好像是匕首吧......扎进肩膀的时候,都看不到它还有剩余的部分......”
“第一次知道,原来匕首能将人的肩膀扎穿啊......”
“这一道......”
......
“够了!”
池秋霜忽然一把推开抱住自己的女人,她从未感觉到,女人的怀抱会是这样的冰冷,令她心生恐惧。
“不要再说了!”
“怎么了?想起来了?”
颜棠轻笑一声,松了手。
池秋霜怔怔的看着坐回到床上的女人,眼泪从眼眶里怔怔流下。
她忽然记起来了所有。
“阿棠......你原谅我吧......”
她跪着挪到女人腿边,低声祈求。
“你原谅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改的,我会变好的......”
颜棠看着女人哭着保证的样子,和多年前那天晚上一模一样。
七年前,两人十分亲密,即使同为女子,也要不顾世俗在一起。
边关传来噩耗,突遇偷袭,颜婉被抓,危急情况下只有一封求救信送回了朝都。
敌军放言,要大池派一位将领只身前往敌营谈判,限时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