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洵坐下调息起来,又看了他一眼,“我没事。我向你保证过,绝不让他带你走,我说到做到,他要强人所难,那我就与他拼个鱼死网破……”
岑栖月面色青白,握紧了拳。
咬了咬唇,低低道,“可我不想看你为我受伤,我也知你爱自由,若要叶大哥为我受累,栖月宁愿随他回去……”
叶洵猛然睁开眼,“我不许!而且我未必会输他。”
两人功力在伯仲之间。谁胜谁负不好说。
对上他灼灼目光,岑栖月心中一热。
终是再没说话。
不再打扰他调息休养。
赵乾风也受了内伤,亦坐地运息,心中则暗暗惊叹,没想到那本他一直搁置在密室的神功心法,竟是这么霸道,可他放着这样的神法不修炼,自是有其原因的。
叶洵练了,终要被其反噬。
叶洵终究对他有恩,虽是处处忤逆,惹他动怒,赵乾风却不能叫他去送死。
想到这,一双鹰目缓缓睁开,沉声道,“叶洵,难道你就从没想过,本将军为何放着《焚天决》这般神功不练,而便宜了你呢?”
叶洵没说话,却竖起耳朵听着。
他自然想过。
但他没有选择,在这武力为尊的野蛮世界,他必须让自己有傍身的力量。
“这本神功心法,是本将军几年前从一个古墓里掘出来的。”赵乾风一边调息,一边缓缓道出来由,“这是本无上心法,练至十层,便能登峰造极天下无敌,可惜,心法第一页就已阐明,此法虽玄妙高深,却有巨大弊端,修炼者会遭其反噬,撑不过三十,便将心力衰竭而亡。”
这本心法他也是从一本古籍上得知,几百年前,江湖中人因它而搅起了腥风血雨,但后来,此心法却失了踪迹。
他花了数年,寻找到前人古墓,从里面盗走了心法,
当年得了这宝贝,他本欣喜若狂,可那心法第一页就给他泼了冷水,那心法整本都保存完整,唯独第一页却是残页,只有上半页,却无下半页。
上半页便详述了心法弊端。
心法速成,且威力无比,但却会让人英年早逝。
赵乾风自然不想早死,他还有许多雄心未能实现,还没找到母亲,他如何能死,好在最后,他又得到了一本可替代的同样霸道的心法,也练就了一身绝顶武功。
这本搁置的宝贝,自己无法修炼。
又怕遭人惦记。
于是故意撕掉了第一页。
未想叫叶洵偷练去了。
“叶洵,本将军念你恩情,才劝你降我,你练功进步越快,死得便越快。”赵乾风脸色阴冷,语气凝重,“你必须自废武功,才能保命。”
他的话,令叶洵本就苍白的脸,更暗灰了些。
原来如此么?
原来少的一页,竟是暗藏杀机么。
但眼下,他如何能退?
“既是横竖都要死,那我更不能跟你走了。”叶洵冷笑,神情绝决,“我要跟你走了,岂不成了乌龟王八羔子!”
叶洵并不听他恐吓。
就算他说的是真的,离三十岁还好几年呢。
打败他,带走岑栖月,与他远走高飞,就算要死,起码也无悔无怨了。
想到这,叶洵更打定主意。
心中又想,他们两人武力在伯仲之间。可对于赵乾风这种人,必须在力量上辗压他,才能让他臣服,而要打赢他,就得必须突破颈瓶,否则决无可能。
眼下,时间不多。
他凝神聚气,封闭五感,屏蔽外界干扰。
在这关键时刻,叶洵想强行突破瓶颈,直升第十层,而叫他意外的是,先前的凝滞阻涩之感,这时竟轻松的披荆斩棘,过关斩将,一路顺畅无比,不由惊喜,难道是因为先前前顾后怕,所以反倒影响了修行,此刻至死地而后生,反而冲破了阻涩。
“栖月,他这是……”绿儿几人屏气静观许久,见叶洵周身氤氲出了淡淡紫气,如水雾晃动,仿佛仙人要羽化而去,一时心中震撼,不由小声问着岑栖月。
岑栖月摇头,冲他做了个噤声手势。
他虽不懂武,但却看出叶洵到了关键时刻,一点点干扰可能就会引来危险。
赵乾风这时已调息完毕,看见叶洵长发飞舞,衣服无风而鼓,蓬勃雄厚的内力在四周形成了一层罡气,他红光满面,嘴角微微含笑,仿佛进入某种玄奥境地。
赵乾风心里却是一紧。
心知他已突破最后一层,若这时再不干涉。
这小子可没多久能活了!
“叶洵,你真是找死!”赵乾风轻喝一声,身子如大鹏展翅跃起,一掌劈向叶洵天灵盖,想要阻止他更进一层,再废他武功。
“赵乾风,你怎能趁人之危!”岑栖月脸色一变,冲上前张臂挡在了叶洵身前,赵乾风想撤也已来不及,一掌结结实实打在岑栖月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