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轩表示自已知晓,让户部的自已私下解决。
“不过老师似是看不惯那二位,倒是可以将消息也传给他瞧瞧,看看他的态度如何。”
“实不相瞒,我等已经让当地官员往内阁递了折子,只是瞧着首辅没什么反应。”
“他向来是这样的,装作一副天真的模样,实际自已想做的事他人猜不到半分。”
“此人年岁渐长,城府也愈发深了!”厉标赞同道,“在朝堂上见他,总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在发呆呢,可我看他在折子里的批红可作得不少。”
“陛下都快及冠了,首辅竟然还理所当然地用内阁把持着朝纲,真是放肆”
这些话李辰轩耳朵都听起茧了,不过秋南亭也没背着他干什么坏事,他便当睁只眼闭只眼了,只是若真有一天秋南亭要妄图一些不属于自已的东西,他也不会有丝毫心软的。
“好了,各自下去准备吧,春猎也是一次拉拢人的机会。”
臣子们各自告辞,独留李辰轩一人在殿内,他取来墙上的弓,摩挲着挂了灰的弓弦,只不知弦声响起,受伤的是鹿、是兔,还是他们君臣中的某个人呢。
————
首辅府里,管家指挥着下人们抬来两箱衣服,供秋南亭挑选。
这管家姓言,本是西南王外家的一个副管家,楚羽看首辅府整天冷冷清清的,还是从自已那边抓了个人过来凑合给秋南亭做管家,好歹每日出门不是秋南亭闭着眼睛瞎指人带着,言管家给府里每个人都安排好了职责,挑着合秋南亭眼缘的、盯得着活儿的往主子身边放,秋南亭的日常生活是愈发顺手了。
春猎将至,这又给他先挑了不少衣服来让他选。
有适合坐在那儿不动当花瓶的绸缎华服,也有利落锐利的骑装。
秋南亭想着自已会骑射,多半还是要跟随皇帝左右的,便在骑装那一箱里挑选。
“主子,您看这件如何?”四十来岁的言管家一笑眼角就是褶子,一看就经常笑,提楞起一件绯红的战袍式样的骑装,拿给秋南亭看。
“不成,太过艳丽,免不了喧宾夺主。”
言管家失望地放下这件,他都能想象到这谪仙一样的主子若是穿上那式样的衣服,会有多像天兵天将下凡。
“那这件?”又一件红褐色的衣袍被拿起来。
“红色就不必了,有的猎物对红色敏感,免不了影响打猎了。”秋南亭伸手在箱子里摸了件深蓝色的袍子,料子轻薄透气,但微微拉扯又觉颇有韧性,“这件倒是十分适合活动。”
言管家把这件深蓝骑装拿出来抖了抖,发现确实剪裁精致,线条流畅。这布料确实特殊,质地有韧性,经得起风吹雨打,却又不失柔软与舒适。只是这深蓝色未免容易让人想到太监服的模样。
秋南亭先接来外袍套在身上,身后立即有贴身小厮来为他系上腰带,腰带上镶了不少金属扣,经过了特殊的打磨,反出来的光细细碎碎的,这种造型想必用在女孩子家的衣服上会颇受欢迎,秋南亭倒不太在意。
腰带系上后,即便里面还有一身衣服,都掩不住秋南亭细瘦地腰身,不知是这骑装剪裁得当还是秋南亭是个衣架子,总之这还不是全套穿好,就一件外袍穿着就让言管家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