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南亭摇摇头,“就是嗓子有些干,待会儿吃些东西就好了。”
飞絮把帕子浸进热水里又过了一遍,拧到半干,让秋南亭躺下,给他敷眼睛。
微烫的蒸汽拂过眼皮很是舒服,秋南亭叹了口气。
飞絮就静静站在床边,揪着床帘看他。
“飞絮,今年是甲辰年吗?”
“是吧。”
“我明年及冠。”
“是呢。”
问完秋南亭就不说话了,飞絮好奇地蹲下来,问他为什么问这个。
“母亲说,十二岁,就是男子汉,须得独当一面了。”
“夫人是说过呢。”
“飞絮?少爷醒了?”萦丝声音从门外传来,飞絮回头哎了一声,把秋南亭眼睛上快变凉的帕子拿下来,过水给他擦了擦脸和脖子。
“好了,我自已来罢。”秋南亭拿过帕子,擦了擦领口下面一圈和手,把帕子放回水盆里。
萦丝端着个托盘进来,放在桌上,把窗户推开了两扇。
“少爷,有力气下床吗?”萦丝凑过来看了看他的脸色,比起凌晨那会儿红润了些许。
秋南亭点头,拢了拢身上的中衣,伸腿穿上鞋。
“是不是已经很晚了?”他问道。
两个丫鬟齐刷刷摇头。
“这才刚巳时呢。”萦丝答道。
秋南亭听到这时间,没忍住又咳了一声。
“对了,少爷刚刚醒来的时候嗓子不舒服,我去拿些枇杷膏过来。”飞絮忽然想起,端了水盆哒哒哒跑出去。
“少爷嗓子怎么了,是不是还是着凉了?先来喝粥吧,要么这两日着人先把冬衣做了,晚上也先烧上炭,我和飞絮轮流给开窗透气。”
秋南亭怔忪,觉得怪怪的。
“萦丝姐姐?”
“嗯?”萦丝把粥推到他面前,就差把勺子放他手边了。
“我怎么觉得平日从未听过你、还有母亲,说这么多话”秋南亭目光垂下,落在粥碗里,碗里是细碎的肉末和一小节小节的菜叶,面上有几朵油花和一撮葱花,闻起来很香。
他抱着碗,微烫的温度传到手心。
萦丝先是绷了绷眉毛,随即笑了起来。
“少爷知晓您今晨是什么模样么?”
秋南亭迷茫地摇头。
还能是什么样,应该很可怜吧。
“自从陪少爷来这个院子之后,奴婢就再也没有见过少爷露出那样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