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飞絮伸了个脑袋进来看秋南亭。
秋南亭无奈抿唇,“进来吧,外面吹着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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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初雪有些早,冬月上旬就落下来了,所幸不是很大。
正上着课时,忽地有人惊呼,便见窗外飘落了些雪花碎片。
年老的陈夫子手上的书轻轻拍在案上,轻咳了一声。
“需要让书童小厮回家取厚衣的现在就去。”
等他再多讲几句之后,窗外的秃木石板地已经铺了薄薄一层白雪。
李津换成左手拿笔,右手伸到秋南亭那边去摸了摸他的手,两只温热的手碰在一起。
秋南亭捏了捏他的指尖,将他的手推了回去。
课后,清竹从家里带来了两件大氅,一件是秋南亭自已的,袁琼师在外面找地方给他做的,是宝蓝色的,秋南亭也不知道家里哪来那么些鲜艳的料子。
另外一件是李汶送来的,李津的,纯黑色的。
秋南亭看了就羡慕。
李津披上大氅,见秋南亭还盯着自已,拉开一角,“进来?”
“不要,只有小孩子会躲在别人的氅衣里。”
李津唇角一勾,伸手就把人拢了进来。
“两层更暖和,走了。”
上午的课刚结束,果不其然许阎鸿和李洮在外面等他们。
“怎么你们每次总要比别人晚出来?”许阎鸿叉着腰,穿得还跟前一个月一样少,也不知道练了什么功。
李洮则穿得比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厚,只因他那哥哥正是在冬日夭折的,瑞王府冬天都十分紧张他的身体,生怕有那么一点儿风寒。
“今日不出去了,就在监里吃吧,吃完还有时间能玩会儿雪?”许阎鸿走最前面,扭头问他们。
“我没意见。”李洮道。
“我也没有。”秋南亭肩上还搭着李津的一半外套,前面两人看见都懒得说他俩。
国子监中吃饭,便要比外面规矩多一些,须得等夫子们都坐齐了,下面的学子才能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