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州原本的知州和通判已经离开,留下了交接工作的师爷,还给秋南亭留了些信,指了几个可用之人。
人刚到州衙,师爷就搬了几筐子案卷账册出来,让他例行审阅。秋南亭本还想将洪州情况先摸个底,去地里还有百姓住的地方瞧瞧。
可现在洪州地区的农田已经开始播种早稻了,南部地区估计都快播完了,北部也即将要开始了。
好在来之前他做过些功课,虽不至于完全将洪州的底摸清楚,但是至少农业和经济基本都了解过了。
秋南亭跟李津在府衙门口草草过了个新官上任的流程,趁着百姓都来看热闹,先把皇帝给自已手谕给大伙给瞧了一眼。
正是李源说,允许他在地方便宜行事,在朝廷的大政策下面自已做些小变革。
百姓们拖家带口,水泄不通围在府衙门口,瞧自已原先顶好的那个父母官给换成了个面嫩的文弱书生,又拿出莫名其妙的“圣旨”,正是疑惑的时候。
秋南亭忽然问了一句话:“各位,那些是种地的,可否往前些来听我说些话?”
百姓们面面相觑,只有十来个往前迈了几步。
“这位大哥,您是种什么的?”
“回大人,草民是种稻子的。”
“那大爷您呢?”
“也是水稻呐!”
“那你们一年能余多少钱呐?”
这会儿他们正是实行的均田制,按人头分的田地,农民手里攥着的钱,全是种地又交完税后余下来的。
说到这话,人声音就下去了。
这话说得没意思,挣得多的不爱显摆,挣得少的说出来丢人。
秋南亭也不求得到确切回答,又俯身问了句:“那能想办法再多挣点儿么?”
“大人你说的这是啥话嘛!”
大家忽然就七嘴八舌说开了,带着浓重的洪州口音,秋南亭听不甚懂,好在那师爷人还没走,在旁边给他翻译。
“谁还不想多挣点,这个税这么多么,咋挣!”
税的事秋南亭还真没办法,术业有专攻,或许未来他能与郁鹏天讨论一番,不过现在国库都不甚充盈,没有条件给百姓们减负。
“虽然现在本官没办法给你们解决赋税的问题,但是如果地里的东西变多了,是不是自已剩得也能多些?”
“是吗?”
“咋多啊!”
师爷压了压手掌,百姓们虽然不太认秋南亭,但是上一任知州的师爷他们都认识,多少给点面子,安静了些许。
秋南亭朝师爷感激拱手,“烦请您给介绍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