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军舰的灵活度要比我们高得多,他们一艘船上的火炮数量比我们的一倍还多,一起发射,我们每分钟一共能发二十几发炮弹,可是他们可以发200多发……我们的炮弹大多是穿心的实心弹,但是他们的炮弹,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杀伤力极大,只要被击中,就对船身造成巨大的损害。”
高副官哭得不成样子,“少帅,不是我西南军不中用,是对方的军舰太强了,我就眼睁睁地看着我方军舰上的兄弟们各个英勇地往前冲,然后军舰被击毁……看着那群畜生,往两岸无辜的百姓开火……”
如今,整个港口再不复往日的热闹,只有仿佛陷入地狱般的哀嚎声、大片的废墟,硝烟和血色。
昭颜看着满目疮痍,战火纷飞。
身边一个满脸血污的女人抱着一个没了生息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全然不顾自己也是伤痕累累;
不远处,一个老人正跪倒在地,双手往废墟中拼命扒拉着,口中喃喃,喊着的是他孩子还是他妻子的名字;
还有河面上漂浮的,到处是身穿西南士兵军装的尸体……
“轰——”又是一个炮弹,落在她身旁不远处,黎耀廷一个侧身,将她抱进怀里,用身体替她去抵挡。
“疏散人群!”黎荣廷命令下去。
直到离得远些了,黎耀廷才将人从怀里拉了出来,上下检查:“你没事吧?你先回去,我和大哥留在这,大哥指挥,我可以搭把手。祝诚,你送二少奶奶先回去,回公司,或者回大帅府,都可以。”
“二少奶奶……”祝诚担心地唤道。
昭颜面无表情,冷静到可怕。
“祝诚,你去,去把监狱里那些日本人给我统统带来!”
黎荣廷眼神微动,张了张嘴,最终没发出声来。
“那些日本商人?”
“对,全部,不管男女老少,全部给我抓过来。”昭颜恨恨地看着日本人的巡洋舰和驱逐舰。
他们把炮口对着了西南地界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西南军的海军为了抵挡他们继续靠近港口,明知不敌的情况下,依然在对方强大的火力攻击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西南军的士兵们没有丝毫的退缩。
他们知道,如果他们退了,死的就是他西南的百姓,他们的兄弟姐妹们,父母叔伯们。
巡洋舰上,小泽八郎不屑地瞟了眼另外三艘中国军舰,说道:“大佐,中国这个也能称之为军舰?防御性不行,攻击性也不行,根本不配成为我们的对手。”
被称之为大佐的藤森信,是该巡洋舰舰长。他们船上,外加另一艘驱逐舰上的士兵,近两千人,本是奉命前往支援东南战场陈桐的海上第一特遣队,途径西南地界,不过是借道而行,没想到竟然被中国人给拦下。
他们在中国这么久,横行霸道惯了,哪里把中国军队放在眼里,当下就像戏耍一样,先假装听话,等中国的军舰靠近时,他们突然拿机枪近距离扫射上前的士兵。
直到把人打得血肉模糊,应声落入河中,一群披着人皮的狼哈哈大笑。
看见港口慌乱的人群,他们突然想到了个更刺激的项目——直接将炮口对准了岸上。
一阵轰炸下去,房屋塌了,四处着火,岸上到处是受伤的人群,哭喊声不绝于耳,他们远远地看去,刚才还繁华热闹的港口,如今变成了人间炼狱。
他们脸上越发得意,血液里的暴力因子越发激荡!接连发了数百发炮弹,打得尽兴了,想起办正事要紧,往东南方向驶去时,发现他们走不了了。
河面上一下子多了四艘舰艇,对其展开包抄围攻。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的确占上风,因为他们军舰和装备先进的缘故,可渐渐的,他们就发现不对劲了,虽然对方装备不如他们,但是难缠得很!
他们的巡洋舰和驱逐舰速度是快,打完想跑,被及时赶来的军舰挡住了去路。他们还想朝岸边开炮,但那几艘军舰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还是挡在了前头。
就这样,在藤森信的授意下,他们又轰掉了对方一艘军舰。
眼见士兵越来越多,往港口聚集,藤森信不想多做停留,做出了强行撤退的命令。
但,显然这次,他们的打算落空了。
此时,港口处开来了好些辆大卡车,从卡车上推下来了一台台重型炮,还有高射炮,一箱箱的炮弹被推了出来。
日本人的巡洋舰刚刚调转船头,妄想往相反方向突围,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围堵他们的三艘军舰上。突然,伴随一声巨响,船身剧烈地晃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