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晚,濯清苑。
白霜每天惯例来给迟迦南上药。
今天的迟迦南没有躺在床榻上,而是站在床边……嗑瓜子。
“伤好了?不疼了?”白霜诧异地望着他。
昨日来上药的时候,迟迦南还在鬼哭狼嚎,好像明天就要死了的模样。
见白霜过来,迟迦南把瓜子壳一丢,拍拍手,“我还不是在这等你的。
走,带你去看看我的新房间。”
在迟迦南的凶狠威胁下,管事头目忍辱负重,给迟迦南重新安排了一个单人间。
这个单人间比起迟迦南的教主院落,简直不值一提。
但相比较濯清苑的大通铺弟子房来说,那可就是云泥之别。
“我的房间在三楼,喏,就是那个窗户,你看见了吗?”楼下树丛旁,迟迦南指着眼前的楼说。
白霜点点头。
迟迦南说:“你待会儿就用轻功摸黑上去,这栋楼有好几个人在住,你走楼梯上去会被发现。”
交代好后,迟迦南僵硬着身子,忍着伤口的疼痛,缓慢地挪步上楼。
而白霜则在迟迦南进了房间,四周都寂寂无声的时候。
一脚踏空使用轻功,飞上了迟迦南事先说好的那个窗户。
窗户没关严,白霜轻轻一碰便打开了。
可是此时,她对迟迦南武功的控制又失控了。
仿佛脚滑了一样,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朝屋内栽去。
“扑哧!”刚躺上床的迟迦南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趴在床沿,笑得肆意又欠揍,“真是多少次你都改不了啊。
你怎么每次都要对我行此大礼?
我都说了,不必。”
白霜撑起身子,从地上爬起来。
俊美的面庞上,英挺的鼻子被她刚才那么一栽,给撞红了。
看起来颇为滑稽。
看到这一幕的迟迦南:“……”
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鼻子红了的这张俊脸,分明就是他自己。
试问,有谁能在看到“自己”吃瘪受伤的时候,还能哈哈大笑呢?
“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刚才还不遗余力嘲笑白霜的迟迦南,此刻换了一副关心的神色。
白霜理了理衣服,挑起眉眼,桀骜又张扬,“怎么不笑了?”
迟迦南惊奇道:“嘿,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我的表情?
还真像——
不对,你干吗学我的表情?
你别这样,你这样搞得我都产生错觉了。”
“什么错觉?”白霜去面盆中净了净手,这才拿出金创药来给迟迦南敷药。
迟迦南趴在床上,郁闷地说:“让我觉得你才是我,而我是你。”
白霜轻笑一声,声音又酥又麻,让迟迦南的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同时心中升起一股怪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