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舒齐撅起嘴巴不不甘心地放下手里的木玩具凑过去,凑过去是凑过去了,却是用手揪安然的头发,气得安然狠狠白了他一眼,转头到了另一边,安舒齐马上跟上去,安然只好找保护伞:“大哥二哥,三哥又欺负我!”随后安然被大哥护在怀里朝安舒齐摇头吐舌。
小屁孩马上气得喊他爹,最后被老爷子一声呵斥算是告终。安然喜欢逗弄小屁孩,却是经常遭受李氏不屑嫌弃的眼神,一个丫头张狂什么?因为老太太要一家人和气,很多话她不会说,却用眼神表达。
张氏没少背地里提醒安然,“舒齐是你大伯娘的命根子,你少招惹他!”
“知道了娘!”
张氏后来发现无论她说什么,小闺女答应的好好的,却是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说也白说,她对这丫头简直是无可奈何!
骨汤煮上后就是大人闲聊,说着镇上来了要饭花子,某商队在路上被难民抢了等等。
安然无聊看看天,有些闷热,南方发水,北方干旱,老天爷这雨水怎么不平均平均呢?盖着木头盖的大锅还在冒着热气,这木头做的盖子就是比金属的好,透气不说,蒸汽会被木头吸收,不会变成水滴滴落锅里,所以这时候的汤比后世易保存。
老爷子也不住望天,若是下雨这肉更不好卖了。越怕啥啥越来,天空一道闪电划过,安仁泰忙让安舒衡将二老太爷送回去。
一家子都紧张起来,明天还能出摊吗?一会儿雨点劈里啪啦直往下落,众人忙收拾东西回屋。兄妹几个趴在窗户缝前看雨,这雨一下就是一夜。
一夜没睡好的安仁泰和儿子们早早就起来看锅,虽然搭着席棚,地面依旧湿湿的,好在大锅里没进雨水。
“起锅吧!”老爷子一句话,一块块驴肉开始出锅。
那边老驴骨的骨汤已经好了,为了这锅汤安炳绪一夜都没睡好,一会儿一起来看火。经过一夜的炖煮,驴汤果然已经成了奶白色。
李氏用老汤油烙的发面饼香喷喷的,表皮金黄酥脆,里面软软的,一层层,散发着五香油酥的香味。今天安家决定带这种饼去卖,各种饼都要尝试一下。
清晨的官道上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在空气中闻到了阵阵香味,他勒住马缰绳,“吁!去看看香味从哪儿来的?这一闻我倒是饿了,咱们就在此休息一下,吃了饭再赶路!”
说话的男子显然是这队人的头,有人领命去找,很快就到了安家门口。
安家人还在忙碌之际大门外却有人过来:“谁啊?”这也太早了。
“主家,我们是过路的,想弄口吃的!老远闻着你家香味了!”中年男子爽朗答道。
安舒衡开了门,见是一队人,在这里看到赶路的人倒是不新鲜,忙一揖:“客人请进!”
中年男子朝院子里一打量就知道这家是做煮肉生意的,看刚出锅的驴肉更是馋得慌。他朝安仁泰一抱拳:“主家打扰了,我们是过路的,看您家这是做卤肉生意的吧?可愿意做我等生意?”
第12章 “做!做!客人快请!”安仁泰难得有上门的生意,忙吩咐儿子媳妇们准备桌凳:“客人都想吃什么?……
“做!做!客人快请!”安仁泰难得有上门的生意,忙吩咐儿子媳妇们准备桌凳:“客人都想吃什么?”
男子凑到锅前抓了一块驴肉一口下去,软烂香的驴肉还带着浓浓的汤汁,进口蛮有嚼劲,这味道简直绝了!“先给我们切两盘驴肉,就来这块肋排,带着骨头上,切大块!板肠来一根,还有这是驴骨汤吗?”他看到另一口锅里煮着骨头,汤色奶白,上漂油花,香气四溢。
“是,这是用来做驴杂汤的,客人可要?”安仁泰一数,这群人足有十几位,这要是一人来一碗也是一笔收入了。
这群人连夜赶路又淋了雨,男人当即要了驴杂汤,一问主食?李氏忙端出刚烙好的酥饼。
男人一看更高兴了:“驴油酥饼,我都多少年没吃了,谢谢主家!赶紧给我们上!”
可能是饿了,这群汉子撕扯着驴肉咬着火烧,再来一口汤,简直就是风卷残云,一边吃一边点头,称道主家的驴肉味道好,汤好,饼更好。男子吃了一口驴油酥饼就让李氏给他们多做一下,带着路上吃,“还有这驴肉,也给我们切几斤带上!”
真是天上掉下来的买卖!安仁泰忙吩咐儿子孙子备准,“客人,您们的牲口要是想喂,我这还有草料!”
“太好了!主家!您心善,做事周全,驴肉味道这么好生意一定错不了!请问老哥贵姓?”
“免贵姓安,铺在就在老庙街,欢迎客人随时光顾!”老爷子顺道做了广告。
“一定,下次路过一定还来吃!”
安舒信看到那些马两眼就是放光,马儿膘肥体壮,身体匀称,毛色顺滑光亮,就连被叫起来的安舒齐都去围着看马了。
牲口被牵过去喂草料,男人放慢吃饭速度,一边吃一边与安仁泰闲聊,问问生意,问问生活。
安仁泰从容说着,眼里的疑虑不解很快掩饰过去。
男人吃饱了显然心情很好,临走放下一锭五两的银子,“多谢主家款待,这顿饭我们吃的很满意!青龙镇果然名不虚传!”
安仁泰一看就是多给了,带着儿孙恭送这群人离开。
“爹,这群人看着像官差。”安炳贵道。
“应该是官差,他们穿的是官靴,那些马匹可是都有记号的。还好他们很满意咱们的东西,收拾收拾吧,等会儿去铺子!”安仁泰说的淡定,心里有些激动,谁知道什么时候遇到贵人呢?百姓生活不易,尤其他们做买卖的,不说讨好谁,但也不能得罪了谁,尤其官府之人,若能结识一两个更好。
安仁泰想起被侯家抢走的生意,如果自己家有靠山何至于如此?安老头除了感叹只能感叹。
今天没出门就做了一笔大生意,赶着早饭安炳贵带着妻儿出摊了。老爷子等着二大爷和陆有根过来品尝驴汤,说起一早的事,“也不知都那些人去了哪儿?听说南方水灾严重,不知道朝廷会不会赈灾?真怕难民过来!”
“咸丰爷上来后做了几件励精图治的大事,对咱们百姓都是好的,别管谁来,只要不祸害百姓就好。不过南方水灾后粮食一定涨价,仁泰,你家还要多囤一些粮食的。”陆有根道。
“是该买些粮食准备着。”
老哥三喝着驴骨汤说着时下事,安然侧耳听着,原来是咸丰时期啊,想到咸丰就想到那个祸国殃民的慈禧,嗨!这样一算自己岂不要经历晚清民国?妈呀!我想回家!安然心情立刻不好了。这让她怎么活?想到那部功法,算了,为了自身安危还是要努力锻炼,起码有能力保护自己。
现在太平天国不知道平息了没?好像没有吧?安然小脸皱到了一起,看来想混吃等死是不行了。
第二天安仁泰从陆家弄来三个驴头一筐驴蹄,这下安家人全上了,一个个抱着驴蹄驴头用火烧用刮刀刮毛,就连安然安舒齐也被使唤着拿东西。
安然想念后世的酒精喷灯,要是有喷灯就不需要这么费事了。去毛只是第一步,驴头还要劈开,洗里面的脏污,尤其牙齿耳朵和鼻孔等处,真真的不好弄,总之干这个比洗大肠还费事,怪不得没人愿意侍弄。
后来陆家老爷子带着孙子来了,安然第一次见到这位堂姐夫,陆淮安比大妮大两岁,两人见面没安然想像的场面,大妮落落大方喊着淮安哥,那位叫着大妮妹子。
安然吐舌,有了这位外援活快了很多,人家手里那叫利斧,三两下就是一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