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人一到,府上管家立刻迎了上来。
“叶大夫,你可算来了。”管家一脸愁容,追问着韩冽,“上次叶大夫来看过一次,开的药方,老爷吃了后,倒是从昏迷中清醒了,可老爷身体却开始溃烂还越发严重,我等实在束手无策,只得再求叶大夫上门帮忙……”
韩冽眉头紧锁。
也不废话,只叫管家带他去见张老爷。
管家抹着额上汗,连忙带着三人去了老爷卧室。
刚走到门口,房中一股浓重腥臭味扑面而来,闻之令人作呕,三人都不约而同掩住了口鼻。
韩冽脸色微沉,这张老爷情况果真诡吊。他只是被毒虫蜇咬,他开的解毒药方,该当有用才对,怎会越发严重了。
“好臭啊!”叶安惊呼了声。
韩冽没说话,只是来到了床前。
又让叶安描述张老爷症状。
叶安一手捏着鼻子,一边观察张老爷。
只见他似是睡着了,而整张脸都已溃烂,尤其那脖子被毒虫蜇的地方,上次来时只是个针眼红点,这时已成了恶心的大脓包,正咕噜的往外流恶臭的黄水。
“公子,张老爷脸上全都溃烂流脓了。”叶安不敢拿手去碰。
找了管家要块厚布巾包着手,又将张老爷身上衣衫拉开,胸膛和腹部,也都是覆盖着大大小小密集的水泡,看得人头皮发麻,严重的地方也已开始溃烂,加上恶臭逼人,令叶安直想作呕。
连忙拿开了手,“公子,张老爷看来真的很严重。”
韩冽听完叶安描述。
又蹙眉问:“管家,你家老爷这样多久了?”
管家忙道,“一开始老爷只是全身红肿,第二天身上开始长水泡,后面就开始溃烂,前后不过三天,叶公子,我家老爷这还有得治么?”
“在下无法保证什么,只能尽力而为。”韩冽叹息,又拿了手帕搭在张老爷腕间,在那唯一露出完好皮肤的地方搭脉探了探。
一时表情更古怪。
蜇咬张老爷的那种毒虫,严重时确实会这样溃烂不假。
但是离开剂量谈毒性就是耍流氓,一只小毒虫毒性有限,最多也就局部小片溃烂,怎会扩散到全身?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韩冽在切脉后,正想说自己得研究研究。
准备再开些清毒方子。
“这张老爷的病不同寻常。”一直沉默旁观的白玦,忽的凑他耳边道,“他中的是妖毒,普通的药方清不了他的毒……”
韩冽咦了声。
偏头轻问,“妖毒?你怎么知道?”
韩冽这一转头,差点就亲到白玦嘴上。
白玦心一阵狂跳。
他定定神,抓着他袖道,“你若想救他,就信我……”
感觉到他抓着自己,韩冽低了下头。沉思了一会儿,又皱眉道,“就算我信你,可我是大夫又不是道士和尚,又不会收妖,怎么救他?”
白玦还没回答。
一边管家听到这,一拍大腿,激动出声道,“叶公子,昨天我在山脚下遇见个道士,他说我府上有妖气,还叫我有困难就去山上找他,但我只当这道长在胡言乱语,当时未信,如今听这公子一说,莫非我家老爷真是叫妖怪伤了?”
管家不信那道长,是因为他刚好认识此人。
对他印象不太好。
白玦生得秀逸清俊,一幅圣洁无欲的仙家气质,形象上就胜了那道长十分,觉得他的话十分有信服力,本来他也觉得老爷病得蹊跷。
韩冽一听,想了想便道,“既是管家有认识的道长,那速速去请回帮忙,我们先在府上暂住,需要时就尽管差遣。”
管家一听,一时也只能如此。
还好那道长住的青云观,离这也只半天路程。
于是先给三人安排了住的地方,又立刻亲自去观中请人去了。
“你如何知道,这张老爷中的是妖毒呢?”去到了休息的厢房,韩冽还没忘记,摒退叶安后,逮着白玦低问,“莫非你也是妖……”
白玦自是不能说实话。
他不习惯说谎,因此表情有些僵硬。
好在韩冽看不见。
清咳了一声,解释道,“我当然是人,不过是从前看过一些不寻常的古医书,上面记载着奇难杂症,刚好想起来而已……”
这张老爷,应该是被一只有毒的虫妖所伤。
不出所料的话,这只毒虫应该是非常庞大,又修为太浅,妖毒太重,所以被蜇上一针的毒性比之普通的同类要厉害千百倍,普通的解毒药,自是无法清除。
“原来如此。”韩冽勾了勾唇,“那古医书可有记载救治方法?”
他一下逼近,白玦浑身紧绷。
又见他前面有挡路的凳子,连忙踢到了一边。
故作为难道:“我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