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人云,不耻下问。”裴雁洲小声道,“多学一点东西总是好的,我也想回京之后做一点不一样的事情。”
敖星清楚他这是接受了自己在羽京城时提出的建议,即没必要装成个纨绔闲人,敖星抓着他的手朝后倒在床上:“事到如今,你也还有拒绝的机会,我要做的不仅仅……”
不仅仅是手刃仇人,也许会牵扯进更为危险的事情中,不再是那次险些中毒丧命,遭人陷害,而是真正赔上性命的大事——毕竟谋逆可算不上是什么小事。
“要是我想要拒绝,就不会跟着你来这里了。”裴雁洲跟着他倒下,侧过脸盯着他,声音里带着笑意,“敖星,你知道吗?”
这是裴雁洲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敖星偏过头和他对上视线:“嗯?”
“这一次回京,恐怕你要对我刮目相看了。”裴雁洲坏笑着抚上他耳朵,在敖星往后躲之前收回手,“你上次说,在你死之前,我不会有事。”
敖星想起来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一想起这话的意思,他忽然翻身坐在裴雁洲身上,满脸期待:“嗯,我是这么说过。”
裴雁洲扶住他乱动的腰以免这家伙把自己摔下去,却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地方,敖星哈哈笑着翻到了一边,好不容易才停下来,连眼泪都笑了出来:“你别碰这……里。”
好近。
两人不约而同想道,忘记了是谁先靠近对方的唇..瓣,回过神来是已经是气喘吁吁,敖星推开他坐起来,发现自己的衣服几乎被脱了一半,裴雁洲假装淡定地给他把衣服穿回去。
敖星不满道:“我记得羽京城十六岁就可以成亲了。”
自己都主动几次了。
怎么还没有反应?
敖星狐疑拉开他的腰带往里面看了一眼,看上去并没有问题啊——小皇子流..氓一样试图伸手进去摸一把,幸好裴雁洲眼疾手快制止了他。
裴雁洲凑在他唇边亲亲:“再等两年。”
“……你是觉得,碰了我之后再想离开就难了是不是?”敖星扯住他的脸,恶狠狠道,“我可不是那种会抓着你要你负责的人,你随时可以离开……唔。”
长长一吻结束,敖星趴在他身上生气地到处捏捏,只听裴雁洲一边平复呼吸一边道:“我不会离开你。”
只是等到将来那个时候,一切差不多平定,他的小少年也终于长成,在最美好的时节,才能做最美好的事情。
“啧。”敖星在他下颌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圆润的小牙印,这才满意地被裴小将军塞进被窝,“你要说到做到。”
“绝对会。”裴雁洲笑着给他压好被子,“在我死之前,你不会有事的。”
敖星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拉住裴雁洲的手轻声道:“等到……我带你去见祖父。”
……
等到新雪初歇,万物复苏之际,羽京城的清河中也终于飘来了新的柳絮,终于将西荒几个村重建安顿好的一行人这才回到了羽京城。
圣旨几乎是一道接一道地送到了皇子府,因为两人之间就隔了一家,亲自来送赏赐的大太监就将赏给裴雁洲的也一齐送到了皇子府。
皎月蹬着后腿爬上屋顶,偌大的狼眼盯着下头来来往往的小太监和前来贺喜的官员,丝毫不顾自己将这么大一群老臣吓得战战兢兢,匆匆放下贺礼说几句好话便急着离开。
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名为海福,生得尖嘴猴腮,还总是垂着眼睛,十分不讨人喜欢。
“海福公公,这里有些北原带来的新茶,名为雪顶翠,公公带些回去尝尝吧。”敖星没有在那些赏赐和贺礼之中停留,反而是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来到了海福身边。
那海福挤出一张笑脸,虽说笑得难看却也是真心实意:“多谢十一殿下,殿下年少有为,皇上也是对殿下连连夸赞,想必将来也会有更多立功的机会。”
敖星笑笑,又和他寒暄几句,看着海福抱着盒子离开的背影,对身边充当侍卫的裴雁洲道:“果然要知己知彼。”
这海福不爱金银财宝,不爱美人书画,偏偏对各种珍茶喜爱到了极点,听说皇上每年收到的好茶还没有这一个大太监收到的多,府中各种绝世好茶应有尽有。
敖星正是听了裴雁洲的话,特意让北原的人顺路送了两份今年最好的新茶过来送给他。
有时候讨好皇上身边的人比讨好皇上更有用。
左将军和右将军早就整顿好了大军,这次不废一兵一卒就打了胜仗,他二人也得了不少封赏,尤其是左将军,听说半个月后便要升成州府,去贡州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