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男人气息贴合,安姒本能地向后缩了一下,被乔奇按住,“别动,给你推拿。”
安姒不动了,现在她全部的力气要用来与身体里翻涌的不适抗争。
乔奇手法很老练,从面部到头部,最后到肩胛,随着推拿渐近,那股不适感终于从弱化到消失。
安姒闭着眼睛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一抬头才发现分针指针已经过了将近四十分钟。
乔奇甩了甩发酸的手,表情冷淡。
安姒缓过来了,咬了咬唇,开始不好意思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信任乔奇,却在麻烦了他之后,会感到不知所措。
乔奇大步一跨,坐在椅子上,开门见山:“‘普兰美拉汀片’吃了多久了,这么多年没来找我,就是去吃‘普兰美拉汀片’了是吗?”
安姒心里一紧,搭在桌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下意识否认:“没……”
“安小姐,不要质疑我的专业能力。”乔奇气压持续走低,“说吧,是遇到什么事情让你‘惊恐’发作的?”
安姒中度抑郁,重度焦虑伴随惊恐,五年前经过积极诊疗配合,虽然抑郁和焦虑依旧存在,但惊恐当年是已经宣布临床治愈的。
到底是什么事情,诱发了她多年的心理疾病呢?
安姒闭了闭眼,脑中画面快速闪过,甚至连指腹坚硬的触感仍旧清晰。
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当着陌生女教师的面就这么贴上来,撂衣服硬抓着人家手,逼着摸他腹肌的。
一想到这里,安姒再次情绪激动,双手攒紧了拳头。
这叫什么人?
简直、畜生!
第5章 畜生!你远爷,硬邦邦
安姒连夜写了份一万字的“辞去‘投资嘉’校项目代理申请书”,交上去之后孙直照那边一直沉默,不知道什么意思。
但是安姒管不了这么多,她安安分分做好本职教学工作,多余的教评分不拿也罢。
总之,是再不能跟那么恐怖的人接触。
安姒思绪飞驰,下笔一重,红笔在纸上勾出了一道深痕的印记。
她赶紧收敛神思,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批改学生作业上。前头改的四个女生在一个寝室,学霸的面头,作业完成得一丝不苟,安姒改得很舒心。可越到后来越是眉头深锁,还有几个男生作业只抄了一个题,压根没写就交上来糊弄。
简直可恶。
那个畜生当年写作业也是这样糊弄他老师的吧!
愤愤间没注意动作幅度有点大,挂在办公桌边的雨伞连同挂在旁边的托特包,被安姒哗地一下撞掉,包里碎物散落一地,动静弄得有点大。
办公室里嬉笑的谈论声戛然而止,一时间目光都集中在安姒这里。
安姒赶紧抱歉:“不好意思啊,东西掉了,你们继续聊。”
边上的林梦一遍咬着棒棒糖一边帮安姒捡东西,嘴里还不忘继续炫耀:“我跟你们说,像我们这种坐办公室平时就写写教案搞搞教研,这样下去真不行的。”
“没人家一点活力。”
“你们不知道,那个赛车开起来像飞一样,超级无敌旋转刺激!那感觉就是,死了都值得。”
张宏笔尖锤着教案,听不习惯了:“你们年轻人就喜欢把死啊死的挂在嘴上,照顾一下我这种半截老头。听得心里直发怵。”
张宏是他们经济系的老教授了,年龄比林梦大了一旬不止,非常看不惯林梦乖张的行事风格。
“林老师啊,有句话不该我说,但是你看看人家安老师,跟你年纪差不多,多安稳沉静。你现在是老师了,要有点老师样子。”
林梦吐了吐舌头,不以为然:“那是你们没赛过车,那东西简直就是绿色小片片,谁碰谁上瘾。安姒,我下次带你去试试。”
安姒连连摇头:“不用了。”
张宏笑:“我就不信安老师能去喜欢玩那种疯玩意。”
林梦嘻嘻笑:“那老宏,我下次带你去。”
张宏连忙捂着心口:“老头我还想多活几年。”
一直听他们说话没插嘴的季云突然插了句嘴:“林梦,你昨天翘课不会是去赛车去了吧。”
林梦赶紧使眼色,季云知道嘴秃噜皮了直接收嘴。
她看到林梦换包了,经典老花荔枝纹,是林梦现在的经济能力消费不起的品牌。听说馥邦城那边的赛车场,富二代云集,好多人去那不是去真赛车的,是去吊金龟婿的。
林梦今天一早嘴就收不住,亢奋得像个神经病,现在又换了这个贵的包。
季云
猜她八成得手了。
张宏一听,心肌梗死:“翘课去玩赛车?林梦啊,你千万别说你研究生是我带的!”
林梦撇撇嘴,办公桌上拿起本《宏观经济学》,上课去了。
林梦一走,办公室倏然就冷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