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姒正对着手机大脑宕机的时候,林梦忽然出现在身边。
“姒姒,我手机找不到了。拿你手机打我一个电话。”
“哎,等……”
已经迟了。
林梦看着相片里面的厉艳赤远,吐了口气,松开手机,180°向后转身,双手高举。
“我不是故意的。”
“姒姒你、你继续。”
*
从经管楼到报告厅的一段路并不远,安姒走出脚如注铅的感觉。
尤其是口袋里的手机,像个行走的子弹,随时能够射出致命伤。安姒终于懂什么叫做贼心虚了,哪怕那东西在自己的口袋里面装着,不会、不可能、被其他人知道,但是这一路走来,安姒仍然觉得她承受了太多。
好像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有的人笑得邪祟,眼神里面全是深意。有的人不笑,好像要跟她绝交。
安姒,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哇哦,黄色是天下人最爱,安老师也不例外。
安姒甩了甩头,拼命地想把脑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
没等她眼睛重新睁开,视线
里一白,口袋里的子弹飞出来了。
他不仅飞出来了,他还歪着头,凑近了盯着她看。
好在现在的子弹他,穿着衣服。
“你脸怎么这么红?”
厉远突然出现,把安姒吓了一跳。
穿短袖的季节,空气的温度却好像因为厉远的出现飕飕直降。
安姒埋着头,闭着眼,想绕过他。
提脚没走一步,人就被勾着辫稍拉了回来。
安姒抢回自己的辫子,耳尖红透了看他,气得手杖杵了杵地。
“你多大了?抓人辫子我学生现在都干不出来这事。”
厉远毫不在意,勾了勾唇:“我又不是你学生,我能干出来这事。”
还是那么不要脸。
厉远抬手捏起衣服一角,抖了抖,脸上挂着痞痞坏坏的笑:“远哥今天帅不帅?”
一阵微风吹来,夹着他身上的木檀皂荚味。
安姒抿了抿唇,心跳飞快。
校园里来来回回的人,偶尔有三俩个好奇地看向这里。
然而厉远是个不要脸的,当着她的面,撩起衣服抖了抖,流畅的腹肌线在动作下若隐若现。
好热。
厉远的目光落在安姒身上,无论外面天气热成什么样,她好像都跟热源隔绝一样。除了鼻尖微微一层薄汗,全身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她今天没扎那么高的马尾辫,头发像平常一样松垮的斜在颈边,用一个黑皮筋箍着。
穿了一件浅粉色的t恤,紧身,曲线被勾勒得曼妙。
看得厉远更热了,满额的汗,向跑了场冲刺赛刚下来。
厉远弯了弯唇问:“去报告厅?”
“嗯。”安姒点了点头,声音软得像四月的春风。
她不凶的时候很乖,像只随时要酣睡的小猫。
她凶得时候也厉害,他胳膊现在还疼呢。
她身体好软,厉远情不自禁地闪现昨天雨夜里的碰撞。
他一身是水,堪堪搂住了身边的姑娘,贴在她纤细的身段上,那一瞬他继续忘记了怎么呼吸。
“你找我有事吗?”安姒抬眸问他。
其实厉远就算不找她,安姒也要去找厉远的,项目被他搞得一团乱,再这样下去不行。
厉远挑眉:“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她跟他说正经事,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安姒叹了口气,绕开他,他闲着就能在“不良夜”一掷千金的玩,她还很忙。
厉远看她走了,提脚追了几步,不紧不慢地跟着。
安姒转身,耳尖红红的看他,漂亮的杏核眼凶恼的目光。
厉远举起手来,眼里含着笑意:“我是正经事,也要去报告厅。”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邀请卡,在安姒眼前晃了晃,居然还是列席嘉宾。
厉远抬眸看着她,笑得有点儿坏:“你羞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