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走在一起,真的好累啊。
厉远歪了下头,视线在她的瞳仁中梭巡,唇勾着弧度:“我们?”
安姒吓得赶紧改口:“你和我。”
厉远笑出声:“还是我们。”尾音拖着腔调,好不正经的样子。
安姒不想再说任何话了。
交通灯跳闪,等待的行人们陆续挪开脚步。
安姒手杖一移,也跟上了人群,下一秒,另一只空着的手倏地被一只温热的粗糙大掌拉住。
“别动。”厉远攥紧了掌心里的小手,黑色的瞳孔里漾着笑意,“我们过马路。”
这个该死的混球。
安姒有些脸红,长这么大,第一次被除了安夏言以为的男人牵着过马路。
好羞耻啊。
好想全世界现在都停下脚步在看她。
终于,漫长的马路过完,安姒试着抽出手,没想到虚虚一缩,就从他掌中抽了回来。
厉远扬眉,语气痞凶拽戾的,眉眼间却藏着深压的温柔:“想要老子一直牵你,想得倒美。”
是他自己想得美吧。
安姒缩回手掌,才发现一掌心的全是汗,该是被他刚才牵着过马路吓出来的。
掌心汗涔涔的,黏腻不适,安姒从包里掏出纸巾,仔细地擦拭着。
厉远扬眉,擦什么?
就因为碰了他的手,嫌他脏?
安姒正擦着手呢,纸巾被蓦地一抽,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面。
垃圾桶距厉远站的地方一米多远,他看都没看,随手一扔却稳稳投进了。
“不许擦!”
土匪都没有他霸道。
安姒不服气:“我手上出汗了。”
厉远理都不理,霸道嚣张:“有汗留着。”
安姒手杖杵了杵地:“你这人怎么不讲理。”
厉远扬了扬眉,十分狂妄:“就是不许擦。”
安姒不听,从包里又掏出一包纸,正想从里面抽一张,视线里一空。
整包纸巾都被他扔垃圾桶了。
厉远勾着唇,慢条斯理地给安姒敲警钟:“再擦把你也都给扔了。”
安姒吐了口气,决定大人大量不跟幼稚鬼计较。
见她不擦了,厉远眉梢里面全是明显的笑意。
就是不许擦。
不许嫌他脏。
他是大男子汉,以后出汗的时候多着呢,现在就开始嫌他有汗了,可怎么行。
厉远心情一好,脸色又变了回来,漆黑的瞳仁在黑夜中发亮。
他冲着她扬了扬手:“走,带你吃饭去。”
*
这个点,校园外的小摊小点早就支了起来,鳞次栉比的摊位,各种美食裹着油香,演绎着人间烟火。
火辣辣的爆炒鱿鱼,五颜六色的甜味冰粉,甚至还有红彤彤小龙虾,每一样都轻松让人味蕾起舞。
安姒本来以为厉远带她随便在c大附近的美食一条街吃一点,这里种类齐全,环境热闹,跟他独处不会尴尬。
最重要的是,对钱包的态度友好。
可哪想到,厉远过了个马路,人提脚直接上了c大南门的燕和楼。
燕和楼的啥,门面啊。
门面啥意思,高档啊。
高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钱包要放血!
厉远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她,人已经踏进了燕和楼的门槛。
“您好,几位?”
“两位。”
厉远在厅堂驻足,似乎还在审视着这里的环境。
安姒也顺着他的目光转了一圈,不是吧,就这还不满意?
厉远抬眸,问她:“你们学校门口就这一家饭店吗?”
安姒愣了愣神,你刚才来的路上看不见饭店吗?
小何炒面管,爆爆蛋炒饭,勤快人杂粮饭,人家不配称为是饭店吗?
厉远叹了口气,“那就这家吧。”
您还挺勉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