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厉远同厉山的事情,她更不方便掺和进来。
厉远开车把她送到景点,约了中午的时候接她。
安姒独立性很强,一个人逛得也不亦乐乎,除了有些热和累,开心和放松占据了多数。
安姒垂眸,看了一下时间还早,想去商场逛一逛,给杭城的亲友带点小礼品回去。
蓦地,身前被一道黑影挡住,直觉有些不对劲,她抬眸,手指顿了顿。
莫洋不知何时站在她休息的长椅前,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安小姐,好巧,我们又见面了。可否赏光请安小姐喝杯咖啡?”
*
安姒对莫洋没有什么好印象。撇开他跟厉远的恩怨不说,上次见面时候,他对待林梦那种视若玩物好不尊重的态度更是让她作呕。
安姒不知道莫洋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目的,但是不管他想做什么,都与她无关,也更不想浪费时间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谢谢,我没时间。”安姒拄起手杖起身,面色平静冷淡。
她身处旅游区闹市,游客往来不断。
莫洋这个人虽然工于心计,但与劫匪流氓不同,他在帝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在乎面子,做不出强迫她的事情。
心念稍稍一动,安姒就想明白利害关系,也不怕他。
莫洋冷冷看着安姒,唇角讥诮一笑:“挺聪明,怪不得厉远看得上,却也不知道能看得上多久。”
安姒理都没理他,神情淡然冷漠。
她心里很明白,跟这样的人无法可说。
他们永远把女人和感情看做游戏,不会知道情深为何,也不必知道。这样的人踏入情河,完全是对情感的侮辱。
莫洋抬脚拦住了安姒的手杖,口中嘲弄戏谑不断。
“不是听说他费劲带你治腿了吗?怎么治来治去还是个瘸子?”
“借过。”安姒眸色沉冷,仰头看他,“我想如果在这里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莫先生一定比我更在乎脸面。”
莫洋“嗤”地一声,拍了拍手:“有意思,早知道你这么有意思的话,当初在瑞士雪山我就救你了。”
安姒瞳仁微微一缩,看向莫洋神情不变。
莫洋淡笑:“你滑雪出事那天,我也在。”
“哦,是吗?”安姒无所谓地,“不记得了。
“你不是也不记得他吗?他像个傻子似的,费那么大力气从雪道上给你带到安全区,结果你不是也不记得他吗?”
莫洋挑了挑眉,想从她脸上捕捉到他想要的表情。
愧疚、震惊,掩饰,或者是?
可一个都没有。
女人眉目疏冷:“那请您这个聪明人让开,让我这个瘸子过去吧。”
语气平静,波澜不惊,他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从当年雪场归来,这种让他不爽的感觉就开始了。
明明大家当时都不敢碰那个带血的少女,跑是一起跑的。可就应为当时莫洋在一兜人里面算个头,这事到后来就调了个。所有人都记得厉远有多么英雄,多么担当,而他莫洋变成了冷血无情的缩头乌龟,从此之后就被人指指点点。
好不容易事态开始淡化的时候,厉远偏偏又那么高调地跑回瑞士领奖!上新闻!接受采访!
每一样都是把他的尊严放在砧板上凌迟侮辱。
安姒听完摇头:“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他当时回瑞士,不是为了在你面前炫耀。”
“那是因为什么?他明明平时对这些毫不在乎,可偏偏在那个节骨眼上那么高调,不就是为了挖苦讽刺我吗?”
安姒心里叹了口气,看向面前的莫洋,想起当时的安媛,人陷入自己的心魔,真的很可怕。
会变得故步自封,活在自己预设的世界里面,油盐不进、孤行一意。
“他是因为我。”安姒眸中透着坚定,“他只不过是想找到我,所以才会尝试着去瑞士参加那些领奖。”
人少年的时候,却往往无力抓住缥缈的东西,一错过就是六年。当一切都重回尘埃中,命运却突如其来一抖风霜,把过去的人过去的事重新掀推到你面前。
“因为爱情?”莫洋笑得发抖,像听到什么最无厘头的笑话。
安姒轻垂眼眸,觉得再也没有跟他多余半句的必要。
“你喜欢的人,
成为穷光蛋了,你也喜欢?如果他不是厉氏的人了,你还喜欢?你的爱情?“莫洋笃定般看着她,等待着她的表情。
安姒顿足停下。
等到了他想要的,莫洋眼神中闪出欣喜:“你还不知道吧,厉远这个笨蛋,把厉氏所有都让给他哥哥了,他跟厉氏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这么大的商业帝国,他拱手相让,哈哈哈!你就是喜欢这种傻子吗?”
莫洋眼中燃着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