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伯伯就是冬日里在外头干活冻得太久,回屋的时候贪热,在火盆前烤火,后来那脚就坏了。”
“哎呀,你那个伯伯咋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冻太久不能直接烤火,得慢慢缓。”
“我那个伯伯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就十来岁的年纪。”
南锦屏听着戍边军们小声交谈声,心里跟着难受。这样的事情,从前在村里的时候常听人讲起过。同时还能听到某村又冻死人的真实事情。
“温故,丰州可以种植棉花。真可惜,还没有到棉花成熟的季节,不然咱们就可以把这些棉花都收割了。”南锦屏问。
确实很可惜,这片棉花地足有几亩。
邴温故精神力强悍,走过的地方都能记住,暗暗把这片棉花地记下了。
邴温故等人返回城门口,守城官兵看见邴温故等人回来,惊喜非常,忙让士兵们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听说邴温故等人回来了,沈城舟立刻赶了过来。
“府尹,你终于回来了,下官差点以为……”沈城舟说到这里眼圈都红了。
沈城舟自己都感觉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很没血性,况且他还仅是守城那个,并不是出去同匈奴人拼死厮杀的士兵。如果他这个后方的先哭上了,叫邴温故等拼杀一线的人怎么办。
沈城舟忙擦掉眼泪,“府尹,你们这一去可顺利?路上可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怎么比预计的时日晚回来这么多?”
沈城舟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虽然都是关心他们,但是邴温故还是很不耐烦回答他。
南锦屏瞅了眼邴温故,知他性子,最不乐意多讲话,就自己跟沈城舟简单解释了下事情的经过。
沈城舟听的一愣一愣的,看着邴温故的眼神越发敬佩。
他从邴温故带着少数精锐离开后,就一直提着心。那可是闯匈奴大本营啊,就算把整支戍边军带去,沈城舟都不敢想象邴温故能打赢这场仗。
结果邴温故带着戍边军不但烧了匈奴的粮仓,还成功把这场祸事转嫁给乌孙,若是两个部落因此结怨打起来,那他们大庸就有时间发展经济,百姓也能休养生息了。
“大人。”丛林清点完士兵人数,向邴温故兴奋地禀告道:“戍边军全员回来,无一人死亡。不过有七人重伤,十人轻伤。”
“什么!没人死亡,才这么点人受伤?”沈城舟惊的语调都拔高了好几度。
“是的。”丛林确认。
“这,这怎么……”沈城舟想说不可能,可事实摆在眼前,没什么不可能。
因此沈城舟看邴温故的眼神不知不觉间像是在看一位神祇。
或许,这位新上任的邴府尹真能为丰州带来转机!
千年以来,无人可解的天灾,这位邴大人都能解决,而他们只是小小的人祸,应该比天灾好解决得多。
“这次偷袭的人员,所有人发放十两银子奖金。受伤者,医疗费由戍边军出。轻伤者,额外给予五两银子的医疗补助,伙食单做,至少保证每顿一个荤菜。重伤者饮食至少保证每顿两个荤菜,给予十两银子的医疗补助,另外准备单间,保证休息质量。”
“下官替那些受伤的士兵谢过大人!”丛林特别激动,对邴温故深深鞠躬,他就知道邴温故不会委屈追随他的戍边军。
邴温故对丛林道:“这次你表现的很好,虽仍然有不足之处,但是已经不错了。你也去领取二十两银子的奖金吧。”
“谢大人。”丛林领命离开,迫不及待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众士兵们。
南锦屏望着丛林离开的背影,感叹道:“温故,你眼光不错,丛林却有大将之风,听闻手下有赏,可以得到好的治疗,比自己得赏还高兴。”
邴温故对着南锦屏微微鞠躬,笑着道:“为夫多谢夫郎夸奖。”
这种独属于小夫夫之间的小情趣,在吉县众官员间已经习以为常。但在这丰州却把沈城舟差点惊掉下巴。
沈城舟不可置信地瞪向邴温故,这个姓邴的大人不是从来到他们丰州就一副铁石心肠的冷酷模样,似绝情断爱,似谁敢说错一个字,就能直接把人脑袋斩了。
事实上确实如此,那百里无涯被打的到现在还在养伤呢。
可是眼前这个笑眯眯看着自己夫郎,如果屁股后面有根尾巴,都恨不能摇出残影的家伙。那副嘴角,真跟他岳丈家里养的那条看见主人的哈巴狗似的,二者不能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