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容不得她喘息,骨衔青弓起身子,另一只手已经环住她的脖颈,拉拽的力带着占有性质,双唇再度倾覆上来。
于是无人打扰的空间,满是热烈的叹息。
衣着摇摇欲坠之时,梦境也开始摇摇欲坠。从窗外的荒原开始,土地轻微摇晃,像石头落入湖面泛起涟漪,地面、天花板上都出现绚丽的光斑,真成了奇妙的梦境。
——啪嗒,枕边的剑因为晃动掉在地上。
这一声突兀的轻响,让骨衔青猛地睁开眼,惊觉自己陷入了沉沦。她克制地推开安鹤,坐起身拉好衣服,恍然地按了按心口,水汽未退的眼眸瞬间恢复清亮。
情欲一散,梦境又逐渐稳固。
竟然,动情了吗?
不太可能,大约只是一时的心神激荡。她依旧是梦境的旁观者,构建者,引导者。
骨衔青大踏步地远离床边,像无事发生一样微微侧头:“早些睡吧。”
她没有看安鹤。气息仍旧不稳的安鹤跪坐在床上,衣着凌乱,眼中的受伤不加掩饰。
就一瞬,安鹤马上拽起枕头,狠狠地砸向骨衔青。
骨衔青已经逃走了。
走得很急促。
安鹤恼怒地把头闷在被子里大叫,该死的骨衔青,她要先杀了骨衔青!
梦境整个崩塌,安鹤真正睁开眼,知觉非常缓慢地回到四肢,身体残留着滚烫的温度,手臂上却根本没有被骨衔青抓出的红痕。
枕头在床上,剑也在床边。
梦境里的灯光不在了,只剩下漆黑,安鹤眼神中的光也跟着消失。
果然是大梦一场,是双方尽输的角斗。
可未完成的欢愉,总归成了心头上被反复想起的刺。安鹤咬牙切齿,骨衔青是不是故意戏弄她?
如果是,那骨衔青完蛋了,这仇她记下了,记一辈子。
第98章 还是说,太正常了?
如果这世界存在厚脸皮奖,安鹤会第一时间颁给骨衔青。
后续几日,骨衔青偶尔也会侵入安鹤的梦,却好像没事人一样,自在自得,丝毫不提当晚擦枪走火的事,倒显得耿耿于怀的安鹤太较真。
“不用当真。”骨衔青甚至轻描淡写地开解,“你就当排解压力的消遣。”
“我是消遣?”安鹤就差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是啊小羊羔。”骨衔青笑眯眯的,“你是第一人选。”
安鹤一时分不清这是骨衔青对自己的青睐,还是许多虚假情话里的其中一句,骨衔青看起来一点都不走心。
“那你也找别人消遣么?”安鹤说得咬牙切齿。
“暂时没有。”
“以后会有?”
“你期望的话。”
安鹤彻底语塞,这算什么?关她的期望什么事?她重要吗?她真的那么重要骨衔青就不会这么轻描淡写!
仿佛间,安鹤好像又被骨衔青引向高空轨道,站在堪堪能落足的细轨上,心口好像掺了涩苦甜。安鹤既想逃离,又期待骨衔青能拉住她。
她很难理清骨衔青脑袋里在想什么,要说骨衔青不把她们的关系当回事,对方却总是若即若离地挑逗,似有似无表现出自己很重要。
骨衔青反复强调,是她,是安鹤,安鹤很重要。
可要说骨衔青的真心,安鹤是半点摸不到的。骨衔青越肆无忌惮地调情,越显得说出口的情话越廉价。
骨衔青好似没事人一样,就只留下安鹤觉得难堪,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反过来骨衔青还要笑她情绪太泛滥了。
现在是什么回合?比谁的手段更高明?更先付出真心吗?
安鹤紧盯着骨衔青的眉眼看了半宿,横竖只看出了一个大大的“渣”字。
哈,渣女的把戏。
于是追究不得了,越紧咬着不放,越显得较真,落了下乘。
“谈正事吧。”
提议来得恰到好处,好像把备受煎熬的人从水里捞了出来,两个人各自松了口气。
正事谈得很融洽,她们很快抛弃了不必要的情绪,都显得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