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栀子又用手做话筒状,重复了一遍,这一次也不知他有没有听清,不过垂眸间,他的眼睫在眼眶处投下暗影。
江述月很多时候并不会直接拒绝他人的问询,而是直接表达一种沉默,或者他自己轻描淡写将话题一笔带过。
他伸出手,将玻璃杯中的冰块摇晃了一下,发出很小的脆响,低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放下杯子的时候,身旁的沙发传来小小的凹陷,他略微侧头,发现刚才还在对面的陶栀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他的身边。
沙发很宽敞,两人之间始终隔着礼仪范围内的空气墙。
陶栀子神神秘秘地从腿侧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纸袋,上面正是古树咖啡馆的logo,一棵白描的树干,没有叶子,枝干横生,是结实的姿态。
她将纸袋放在了江述月的面前,再悻悻收回手,双眼看着暗光下跳动的蜡烛火焰,陷入某种深沉思绪中。
这份沉重感在陶栀子的脸上是很罕见的,毕竟她每日都在不遗余力地大笑,有时候甚至张狂到露出两排洁白牙齿,嘴巴咧到可以看见粉色的牙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并肩而坐的缘故,环境声变得没有之前那么嘈杂,以至于她确信自己每一句话都足以让他听到。
“很遗憾你的生日在冬日,我只能在七号公馆待三个月,大概能过完中秋吧。”
“这是份不起眼的礼物,刚才我闻了全部的咖啡都之后选出我最喜欢的一款,找店长买了一包这款豆子送给你,算生日礼物吧!。”
“往后还是开心些吧,毕竟日子这么美好,林城除了有点闷热没什么不好。”
陶栀子很识相地不去过多追问他的秘密,她站起身,隔着巨大桌面准备把自己水果茶挪到面前继续喝,还差一些,没够到。
江述月明白她的意思,略微倾身帮她把果茶拿了过来,顺便在底下垫了杯垫。
心里忽然有种被人照顾的错觉。
陶栀子坐了回去,道了谢后,开开心心继续喝自己的水果茶。
满满一大杯,大到要用两只手才能端起,里面的茶不是很多,但是各种热带水果填充了大半个杯子。
“咖啡豆,你给自己买了吗?”
江述月似是不经意地问道。
“没有,我不喝咖啡,只喜欢闻点咖啡味而已。”
陶栀子真心诚意地说道,生怕江述月对这份礼物有太多心理负担。
“你喝的时候我可以一旁闻一闻,这样才是双赢,我们都享受到了。”
脸的右侧传来江述月清润的嗓音:
“这么早送我生日礼物?”
“嗯……”陶栀子含着吸管,眼珠子往右侧一动,看着他,含含糊糊地答应了一声。
“这是你那里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