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开始呼吸压抑, 猛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连忙翻身将打开床头的抽屉,颤抖着手取出药片,用身旁的瓶装水送服。
这一连串简单的动作,被她完成得断断续续。
闭上眼睛,缓慢而深重地吸了一口气, 感觉心跳从狂乱的节奏慢慢回归平稳, 像一片飘摇的孤舟终于迎来了风雨停歇。
脑海里又不可控制地去想起那些无数次被自己回忆起的画面。
为了自己生命着想,她强迫自己多想点美好的东西。
对了, 江述月,最近自己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
想江述月, 这该足够让人开心和放松了。
可想到江述月, 倒是没有心律不齐了,那种心脏发紧的感觉找上了她。
心里就像有一块沾了水的毛巾, 两手反向慢慢一拧,拧出水来, 滴答滴答。
那拧毛巾的感觉带着狰狞, 毛巾被扭得有些细,发出轻微的丝织品的摩擦声,这让人有些不安的画面, 正是她发紧的心脏。
可是,拧出的水,却带着一种淡淡的甜。
带着奇异的反常。
于是,这过程让人害怕也不是,期待也不是。
折腾了一晚上没睡着,直到窗外的天幕由漆黑变成了深蓝色,陶栀子睁着疲惫的眼看着天际,强迫自己闭上。
每次看到这片日出前的深蓝,她心里都感到不安。
这意味着自己又失眠了一夜,对于她的身体没有半点好处。
她没办法。
等到了早上七点半左右的时候,约摸着别人的作息。
她撑着疲惫的双眼,带着一股子执念,去翻找自己联系人列表。
找到了一个叫齐柔的名字,上一次联系是三个月之前,齐柔跟陶栀子说自己即将大学毕业,毕业前提前拿到了工作offer。
「阿柔,我在林城看见陈友维了。」
原以为齐柔可能还没起床,谁知对方飞快发来一个震惊的表情包,并打下了一行字。
「那个人渣居然还没死?」
\x08陶栀子看到齐柔还能吐槽这件事,心里反而是对她放宽心了。
再怎么样,那已经是十二年的事情,十二年足以抚平很多伤痕,齐柔是被陈友维抓来的最后一个孩子,受过的虐待远没有其他孩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