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哭絮语的死,还是在哭自己无法承受的爱,还是在哭那本应该死在摇篮里的自己……
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声音,那就是——
她和江述月好像又回到起点了。
他依旧会对自己表达关心,但是将止于朋友关系。
她隐隐觉得自己亲手推翻了一些可能,但是这对于江述月来说才是最公平的。
她不想,未来自己突然死掉,那倒是清净了,但是她却让世上多了一个痛苦的人。
越是重感情的人,就越是痛苦。
晚上,陶栀子躺在床上,将屋内等通通都关上,望着地面门口漏进门缝的灯光,愣愣出神。
屋外有灯光,说明江述月还没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上梢头,窗外传来虫鸣声,这也许是夏夜最后的虫鸣了。
她隐隐觉得,这个夏天快过了。
看了看窗外晴朗夜空,她知道今晚下雨的概率为零。
心里有些暗暗的遗憾,她遗憾的事情挺多的,似乎不差这一件两件。
忽然间,随着室外一声轻响,屋外彻底陷入黑暗,江述月要回房睡觉了。
从光线彻底暗下的瞬间,她的心无法平静了,粗重的声音伴随着古老时钟的秒针,毫无节奏可言。
多遗憾啊……
如何弥补遗憾……
在她脑子下定决心以前,她的双脚已经伸出被子,稳稳触及地面。
赤脚在木质地板上走了起来,她的脑子和理性一点都追不上双脚。
江述月的房门被人光明正大地打开。
一秒钟之后,江述月察觉到自己身后床榻的塌陷,一个小小的身影早已不征求他的同意钻进了他的被子,如同钻进自己被子一样熟练。
好像和他的床榻很熟的样子,尽管只是第二次造访。
一双很细的手臂,在被子中穿过阻隔轻轻搂住他的腰。
手掌柔柔软软,恰好可以单手环住他的腰。
为什么是搂腰呢,因为搂肩没办法环一圈,搂脖子可能会影响呼吸,搂其他地方不顺手也不合适,于是只能搂腰了。
陶栀子察觉到面前的身影僵了一下,过了半晌才在一片漆黑中开口问道:
“怎么,又害怕了。”
“没有,我
其实从来不怕什么。”
她没有仔细思考江述月不推开自己的原因,但是他身上温度从睡衣单薄布料里面透了出来,是让人很快能放下戒备。
她的呼吸变得均匀下来,刚才那一整个傍晚的不眠,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