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述月目光微沉,似乎略微做了沉思,但是他好像自己也不确定,因为猜测的范围太广了。
“你公布答案吧。”
难得看见江述月妥协的模样,陶栀子愈发开心了,神神秘秘地说:“因为啊……”
“回林城之后,就不能一起睡了……”
明明四下无人,陶栀子还是踮起脚,费力地将手作话筒状对他耳语道。
她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在她的预测中,江述月高低会有点表情变化。
可是从他波澜不惊的神情中,她却没有任何得逞的快意。
就好像,江述月早就猜出来了。
他十分懂得把握这点分寸,哪怕猜出来了也不能通过自己的双唇说出来。
“原来你猜到了。”陶栀子又观察了一阵,愤愤道。
江述月宁静的目光忽然看向她,陶栀子下意识将自己的眼神避开。
他瞧了她一眼,微微牵起嘴角,嗓音悠扬,“你要不要看看你的心思是怎么写在脑门上的。”
陶栀子后退一步,有些惊讶地拉开两人的距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
“很明显么?”
“嗯……”江述月收回目光,极淡地给了个肯定的答复,行进的步伐一如既往带着几分随性和慵懒,但是身上的衣服却被他穿得挺括而彬彬有礼,像一个让人看不懂的神秘绅士。
陶栀子瑟缩了一下,连忙抽出自己的手,被看穿心思的她反而短暂地沉默了好一阵,像是忐忑,像是心虚……
飞鸟的歌声掠过小小的池塘,在打转的旋涡里浅浅回荡,那池塘里回荡的歌声,仿佛就像在她心房里冲击的血液一样。
她脸上的神情,此刻似动未动,明眸一抬,本想说些什么,却看见森林已然到了尽头,热气穿过棕色树木和泥土,抵达脚下。
陶栀子意下心念颤动,大步上前伸手握住江述月两根手指,以为这样对于她小小的手掌来说最好借力。
江述月注意到这个很小的动作,只觉两手相触的地方有着温泉池一样的温润,一侧头,便迎上她早已被好奇心占据的双眼。
“是不是到了?”
他脖颈线条在回头时流畅优美,画面被定格了的瞬间,唯有喉结的上下滚动和萦绕的雾气成为唯一的生机。
两人找了个通风处,坐在岸上。
陶栀子将鞋袜除去,把双脚小心翼翼地伸了温热的泉水中,无法触及底部的双脚有一搭没一搭地晃荡。
“你怎么不一起?”
她抬眼看着在身旁站得挺直卓然的江述月,仰头问道。 ', ' ')